近來,我是連府中也不敢呆。就早前,我幾個兒子手裡的三幅附庸山人的畫,也都被迫轉手的轉手,送人的送人,再不敢留在手裡。就連嶺雪居士留在府裡的幾幅畫作,都被人搶購一空了,唉……”

朱武笑著,突地臉色一轉,狠狠地罵道:“你這是活該!誰讓你搞那麼大動靜,人怕出名,豬怕壯,現在整個皇城都知道,附庸山人與弱水有交情,你是弱水的親爹,自然找你要畫。”停了一下,朱武狡黠笑道:“你家裡不是還有幅《牛》,且拿去獻給皇上。”

江舜誠捨不得啊!

那是他最喜歡的畫作,是所有水墨裡為數不多彩圖,上面的牛和白鵝會得栩栩如生,雖不如《觀音》,但也是難得一見的佳作。

江舜誠道:“硯脂說笑,若是《牛》還在我手裡,我何需這般著急,早拿去給皇上了。唉,不在我手裡,就請先生出個價,且把那幅《荷塘蛙》送我如何?”

朱武斂住笑意:“不賣!不賣!多少錢也不賣。想要我的《荷塘蛙》且拿附庸山人其他的畫作來換。”

江舜誠見好說不成,也不再提了,只埋頭與朱武、吳王喝酒,喝了一陣,朱武令人取了棋盤來,與江舜誠對奕。

吳王在一邊瞧著,只覺得光陰似箭,很是暢快隨意。

吳王因為府中新添的兩名側妃,搬到別院居住,與朱宅極近,無事的時候,就過去陪朱宅說話下棋,而這期間,連江舜誠也成了朱宅的常客,偶爾江書鵬也跟著來朱宅坐坐,幾個人一起談天說地。

吳王發現,江書鵬這個人很有學識,且觀點獨特,雖在右相府長大,卻深曉民間疾苦,兩個人相見恨晚,竟亦能聊到一處去。

☆、185封候

江舜誠與朱武在悠然居里打口水仗,吳王與江書鵬在朱宅的藏書樓裡看書,這麼齊全的書,令江書鵬大為震驚。

吳王笑道:“小時候,每次我心煩,便躲到藏書樓裡,看上一天或者幾天的書。”

江書鵬立時想到數年前,曾有傳言說朱武收了琅琊公子為學生的事,低聲問:“你是琅琊公子?”

吳王沒有否認,只道:“知曉的人不多,皇上、我母妃然後就是先生和你小妹。”

江書鵬很是詫異:“我小妹也知道?”

吳王低低地應了一聲。

江書鵬從書架取了一本書,看了兩頁,很是喜歡,就坐在臨窗的案前,細細地閱了起來,吳王道:“孔孟兩位聖賢,我更喜歡孟子,曉變通,更通情理。”

江書鵬道:“我亦如此。就連我家小妹也最煩看孔子的書,但凡是孟子的書,她都喜歡。尤其對孔子說的那句,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更是嫉恨。還笑言,孔子一定吃過女子的虧,否則說不出這樣的話來。後來又說,女子難養,指的是女子不可多養,一旦多養便是難養,哈哈……”

吳王見他似很高興的樣子,聽著素妍說的話,倒是極有趣。“你們江家,好像極是疼愛素妍?”

江書鵬笑道:“小妹心地善良,又最古靈精怪,父母都視之若寶,對我們兄弟又極是敬重、關愛,我們江家就她一個女兒,自是偏疼一些。”他是知道吳王對素妍的心思,可這會兒,他看了眼吳王,“我家小妹性子固執,又最霸道。她真的不適合吳王殿下。”

吳王瞧出來了,江書鵬與江舜誠是一樣的心思,不想江素妍嫁給他,才會說出這樣的話。“在你眼裡,我配不上你小妹?”

江書鵬微微一愣,抑住笑意,一臉溫和地道:“她是我們唯一的妹妹,作為兄長,沒有不希望自己妹妹幸福的。妍兒的性子,我知道。她最是喜歡自由自在,受不得束縛,又最討厭虛情假意、陰謀算計。她這樣的性子不適合生活在皇家。我和兄弟們都只希望妍兒能找到個一心一意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