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說出來。司徒空平靜地看著他,說:“你要讓他參加行動,我沒有理由阻止。再說,一般情況下,應該沒有人能讓他傷成這樣。”

夙的表情陰霾冷酷,像個沒有感情的殺手。

他笑著說:“你心疼麼?雖然他只是你手中的一把刀,但我知道,刀一旦斷了,刀的主人生命也等於結束了。他對你來說,就是這樣的意義吧?你面前擺著那麼多可以選擇的武器,而你偏偏挑了他做你的刀,‘帝國計劃’不能沒有他,你也不能沒有他。所以我拼了命,也要把他帶回你身邊。”

司徒空沒有說話。

夙收住笑容,臉上一片冰冷:“不過我到是沒事,他快夭折了。”

司徒空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夙,目光沉冷:“他只是我的一把刀,而你不同。”

司徒空抱著血人始終沒有動過,明到了他們跟前才看清楚,那個血人是楊帆。

司徒空這樣聰明,聽了幾句就明白了夙的意思,明一頭霧水,看這兩人似乎快天崩地裂的局面,頭皮發麻,真不知道該勸什麼。

就在這時候,夙接著開口:“司徒空,你以為我想跟你爭什麼?我們的感情?我們的感情在你那偉大的計劃面前,算什麼?我今天可以為你犧牲老婆和孩子,以後,你指望我也成為你的一把刀或者是盾?幫助你完成‘帝國計劃’,殺光你所有的敵人,陪你走完這條稱王稱帝的血路,到那時,我們都會變成什麼樣子的人,愛情的成分還能剩下多少,誰也不知道。如果有一天我變得滅絕人性,冷酷無情,對誰都可以殺,甚至可能篡奪你的王位,你對這樣的人,還敢不敢愛?”

“敢。”司徒空毫不猶豫,“為什麼不敢?!”

“那麼我要你現在放棄‘帝國計劃’,放棄你的權力鬥爭呢?”

夙眯起了眼睛,目光咄咄逼人。司徒空迎著他那不留餘地的目光,說:“如果是一年前,我可以答應你,但是現在,不可能。”

夙的嘴角浮出一絲蒼白的笑容:“所以說,我們永遠不可能走在一起。”

餘音沉澱許久之後,客廳裡都沒有響起一下聲音,異樣的寂靜如同是死寂那麼可怕,司徒空沒有說話,明看著他線條硬朗的側臉,也說不出一個字。

慢慢的,能聽到時鐘的聲音滴答滴答,司徒空低著頭,並沒有看向夙:“‘帝國計劃’一旦啟動就不可能停止,那個計劃我部屬了很多年,直到去年我離開輝夜城以後才決定動用。我不要求你為我做什麼,我只要你留在我身邊,你可以什麼都不做……”

“東方軍司原先有五個ARE機師,目前死了三個。我什麼都不做的話,就是慢慢等死。”夙極為平靜地說,語調簡直平和得不可思議,“司徒空,我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答得上來,我今天就留下。”

司徒空猛然看向夙,目光銳利而緊張。

夙微笑了一下,淡淡的如池中浮蕩起的漣漪:“如果今天楊帆死了,你和我還能這樣平靜地在這裡說話嗎?”

大約足足有一分鐘之久,明感到額角冒下了熱汗,溼漉漉的一直滑落到下巴。

他嚥了一口氣,幾乎窒息地看著司徒空繃緊的臉:“空……你說話啊,怎麼不回答他……”

司徒空的目光渙散,沒有焦距,甚至是不是在看著夙都不確定。

夙笑了一下,轉身。司徒空像條件反射似地拽住他的胳臂,懷裡楊帆的身體往下墜,他又勉力地托住不放。

就在這時候,明睜大了雙眼,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哪怕是後來回憶起來,都覺得當時夙的行徑可怕得駭人。他簡直是瘋了。

夙回頭對著司徒空笑了笑,抽出一把大馬士革刀,沿著腋下處的橫截面,整齊地把被司徒空拽住的那條左臂一刀割斷,動作凌厲快速,下手狠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