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中途離開。

沒理由,沒理由……

司徒空手裡的茶杯砸碎在地,驚醒了沙發上的明,明迷迷糊糊瞅了他一眼,瞧見他眼神呆滯,面無血色,納悶道:“怎麼啦?”

司徒空用手蓋住大半張臉,癱軟似地往沙發上一坐,半響沒出聲。明看他那樣子,知道事情不妙,急了:“出什麼事了?!”

話音剛落,別墅大門那兒傳來一陣喧鬧,黑色的捷豹撞壞大門衝進院子,司徒空往外望了眼,疾步奔出去,明看那架勢,想都不用想,知道他是出去迎接某人的。

明當時還坐在客廳中央的那組沙發中沒有動,由於剛剛睡醒,腦袋暈乎乎的,一時半會沒察覺出事情有多糟糕,篤定地正想找杯子倒茶潤一潤乾澀的喉嚨。

他看見司徒空才走到客廳門口,夙就衝了進來。外面下著大雨,夙渾身溼透,捷豹就停在噴泉邊上,從車子走到客廳不過數十步路再上個臺階,按理說這點距離不至於讓他淋得這樣溼透,但他看起來的確裡裡外外,整個人像從水裡撩起來的。

夙把一個“大包袱”狠狠丟給了司徒空,司徒空條件反射地張開雙臂,接個滿懷。

明眨眨眼,仔細看,才發現那個“大包袱”是個人,一個渾身浴血的人。

夙大喝道:“我把他帶回來了,還給你!”

司徒空愣住了,明也愣住了。

仔細瞧瞧那個“血人”,明下意識地想到,那人恐怕就吊著一口氣,要救活估計得動用四五個外科醫生,大家都得傷掉半條命。

司徒空要不是過度震驚,應該會馬上調動別墅裡的所有醫護人員進行搶救,但他當時只是保持著接住被夙一把丟過來的那個血人的姿勢,怔怔地看著夙,一言不發。

這景狀,明一輩子也忘不了,如此伶牙俐齒的司徒空,竟只是恍惚地看著夙,一個字也不說。

夙說:“何席優叛變了,這你應該知道吧,大姐頭受了傷,碎、林威、張亮死了,鴉和連相柳目前很安全,墨死了,桫欏被組織帶走了。”

夙噼裡啪啦地說完一串,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冷冷地看著司徒空,就像他只是一個下屬,在彙報整個戰況和結果。

大半天以後,司徒空才從牙縫裡擠出一些聲音:“七戒,你……休息一下……”

明從來沒見過司徒空這樣軟弱地說話,更沒見過司徒空臉上如此無措的表情,他當時並不知道司徒空其實已經知道妹妹是怎麼死的,聽到“墨死了”這三個字,他反應了老半天,才想到這是司徒空妹妹的名字。

那個大小姐,那個嬌生慣養刁蠻霸道的大小姐……

桫欏的母親……

夙的妻子……

空的妹妹……

直到這時候,明才從沙發上起身,不聽使喚地邁著沉重的腳步,朝司徒空走去。

他走過去的時候,夙又說:“這個人我幫你帶回來了,能不能救活,看你的本事。皇未寂原本打算帶他回組織,被我半途截下。我想,他對你來說很重要?”

夙的嘴角雖然上揚了幾分,但那不是笑容,是譏諷。

司徒空定了定神,終於冷靜了一些:“皇未寂又對你說了什麼?”

“帝國計劃……”

夙才說了四個字,司徒空的臉色變了。

就算是很多年以後,明仍能清晰地記憶起來,夙當時用一種深仇大恨的目光瞪著司徒空,而司徒空的表情一點點的僵硬起來,彷彿會那樣子慢慢地變成石膏,然後碎掉。

“你要當皇帝,總得有人為你當奠基石。這一年裡,你在南方的計劃進行得順風順水,暗地裡組建自己的私人軍事集團,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捨得他死?”

夙幾乎是一字一頓地,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