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的屠刀架在了楊浩的脖子上,只覺得滿心快意,自被奪節一來,他還是頭一次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那笑容,滿是柔和,令人如沐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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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德玄又欣欣然地逛了半天,這才返回驛站。一進驛站大門兒,那小吏…閱大官人手…打…便點頭哈腰地道:“程欽差,您回來了,楊欽差找了您好幾回呢。”

程德玄冷冷地道:“他找我做甚麼?”

那小吏陪笑道:“馬虞候請兩位欽差過府與節度留後折大人一敘,可是實在尋不著大人,所以楊欽差只好自己去了。如今楊欽差都回來了,您這才到。”

程德玄冷笑一聲拂袖而去,回到自己房中剛剛坐定,才斟了一杯。百。度。步步生蓮貼吧。涼茶,房門便被叩響,程德玄回首道:“進來。”

房門“吱呀”一聲,楊浩推門而入,一見是他,程德玄頓時臉色一沉,把茶杯一放,嘿然道:“稀客呀稀客,楊大人可是難得登我程德玄的門,可我這房中連熱茶也無一杯,只有這涼茶一杯,你要不要喝呀?”

他一邊說著嘲弄的話,心中一邊緊張的思索:“他來做什麼,難道被他發現了什麼不妥?嘿,此去開封,可不只一條路,就算現在發覺,你也無從追起了。”

楊浩不以為忤,微笑著拱了拱手,誠懇地道:“呈大人,當初你我一同向官家進言,遷民以弱北漢,這也算是所見略同了。承蒙官家採納。並著你我共同負責此事,這,咱們同生死,共患難,方才走到今天。”

程德玄冷哼一聲,心情放鬆下來:“原來他並無察覺,那他幹什麼來民?難道想要與我修好關係?嘿!此時才來向我示弱,遲了,已經遲了!”

楊浩懇切地道:“其實向東也罷。向西也好,你與我都是為了完成官家交付地使命。當時再往東去雖路途極近,可是契丹鐵騎在那段平原路上分明已佈下了死亡陷阱,程大人執意東行的話,不但自己要葬送了性命,使這數萬軍民葬送了性命,而且有負官家重託,我想程大人也不想落下那樣地結局。如果說程大人當初以為我所選擇地道路有什麼不妥的話,你現在應該也知道下官的選擇其實並沒有錯。你我二人並無私怨,一切都是為公事。楊某事急從權,有所冒犯處,還請程大人能夠體諒寬宥。”

程德玄呵呵一笑,在桌旁緩緩坐了下來,一臉正氣地道:“楊大人開誠佈公,那程某便也直言相告了。你選擇西行,是對是錯,是功是過。程某不便置喙,朝廷自有公論。至於你我二人,的確沒有私怨,我程德玄襟懷坦白,光明磊落,也不會與你計較什麼私怨,這個嘛你可以放心。”

他話鋒一轉,又道:“不過,我天使,你與我意見相左時,本當以我的意思為主,節絨,擅自發號施令,揮軍西向,我程徳玄個人可以不與你計較,但是作為朝廷的臣子,這樣蔑視王法、欺君犯上的行為,無數人都看在眼中,程某刻不敢隱瞞,咱們把話說在明處。待我回了汴梁,此事一定是要稟奏與官家知道的。“”這個事,我想還是不要提了吧。”

楊浩溫和地笑了笑,也在桌旁坐了下來,說道:“程大人,我們犧牲了三千名將士,犧牲了數千名百姓。才把他們安全地**來,你想朝廷會在這時認為東行才是對的麼?那不是間接承認了這幾千名將士、幾千名百姓的犧牲都是無謂的?

既然朝廷會認可西行才是正確的。那麼奪節一事,也就不是什麼滔天大罪了。不過這件事呈上朝廷,楊某蔑視皇權的罪名那時一定的了,到時候呢,我楊浩功過相抵,也不過保持現狀,而你程大人無視險阻。執意東行,最後關頭才被我奪節改路,一個‘剛愎自用’的考語也是逃不了的。你說,這又何必呢”

程徳玄仰天打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