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沒有動手,卻也劈頭蓋臉罵著攘了三房小孫子好幾下,把小孩嚇得嚎哭不止,小丫鬟們輪番上陣都哄不好。

三房好不容易得個嫡孫子,可不是心疼呢,當場就訓斥了喻初。

兩廂吵得不可開交,方幼眠也是頭疼,先替喻初給三房嬸嬸賠了禮數,還從她自己積攢的銀子動了一筆,說給她重新買一支簪子,也沒叫喻初說句軟話,因為喻初那性子根本不會服軟,方幼眠斟酌著講了一句,“嬸嬸是長輩”

後話還沒有出呢,喻初叉腰怪叫,“什麼長輩,為老不尊!我還是她孫子的長輩呢,也沒見他摔了我的簪子給我賠個不是!”

隨後又對著方幼眠衝叫,“誰稀罕你的銀子,你有的不都是我們喻家給你的!”

方幼眠當時怔住了,“”她拿出來的銀錢哪裡是喻家給的?都是她做的私活積攢下來的銀錢。

可她沒有接話,畢竟她的確吃住在喻家,也拿著喻家的月錢,所以只是看著喻初怒氣衝衝的面容,不曾反駁辯解。

從此以後,除卻必要的交集,方幼眠也甚少搭理喻初了,一年下來,除卻家宴,攏共也見不上幾面,說不上幾句話,到還算是平靜。

這樁事情還沒有完,夜間崔氏外出打牌在別家貴婦那用了晚膳回來,喻初添油加醋告了一狀,崔氏去三房院子裡擺了譜,從三房的手裡拿了賠翡翠簪子的錢,而後又來玉棠閣責備方幼眠。

她的話說得比喻初還要難聽百倍,“你有沒有分清楚你是哪房的人啊?就這樣看著你夫君小妹被三房欺負,也不替她要賠償,反而要她給三房那個不知羞的賠禮道歉?只知道胳膊肘往外拐的東西,白白吃了我們長房這麼多飯菜”

“你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是不是還顧忌著當初與你定親的人是三房的啊”

噼裡啪啦罵得方幼眠當時心裡又酸又澀又難過。

夜裡想哭,用了很大力氣才把眼淚給憋了回去。

她這麼多年都是自己一個人扛過來的,這樁婚事本就是陰差陽錯,即便是要脫離苦海,靠別人是不成的,她不應該把希望寄託在喻家。

徹夜不眠的一個夜晚,方幼眠想明白了,只把喻家當成東家來對待,不要心懷任何期待,也不要寄託絲毫情感,故而後來她們再如何苛責刁難,她都不會為之傷心。

雖說方氏是了一聲,可她前面語氣頓塞。

喻凜又補了一句,“你不必害怕,拘束著自己受委屈避讓,你是她的長嫂,管教她是應該的,她本來就該敬重你,若是你訓斥她不聽,只管告知我,我會為你出頭。”

“況,小妹的性子這些年著實也是被母親給慣壞了,她從前甚少這樣,且也到了該出閣的年歲,若在家裡不好生管教,日後必惹大禍,你說她也是為了她好。”

方幼眠眼觀鼻鼻觀心靜靜聽著,面上應是,心裡卻覺得好笑。

誰愛管誰管,她才不理喻初,費心費力還不討好,將來和離,喻初惹禍了自然會有喻家來平,管她什麼事。

“嗯,夫君說的我都記下了。”

見到她乖順點頭,彷彿聽進了心裡去,喻凜面色稍微緩和,心裡的鬱悶氣也隨著面前妻子平順的話語淡了一些。

若是她再與他多說些話

他看了她一會,等不到她張口,便抬步離開廊廡去書房接著寫未完的呈文。

喻初氣鼓鼓回了自己的院落,埋汰了喻凜幾句,又開始背地怪責方幼眠,“她真是不識好歹,虧得我一口一個嫂嫂,送了她那麼好的料子,知恩圖報都不知道麼?”

便是看在那些料子的份上,也該給些還禮罷?

要不是她的手帕交們說了,眼下哥哥在家,面子上的事情必然要做做,否則下次吃捱打手心罰抄書的人定然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