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當初在冀京落魄時的謝安偶然撿到一小塊碎銀子那樣。

“赫赫有名的炎虎姬,乃大人的妻室?”李景小聲詢問身旁的蘇信。

“我哪知道?”同樣一臉呆滯的蘇信聞言捏了捏自己的手臂,沒好氣說道,繼而,他好似想到了什麼,恍然大悟般說道,“說起來。在南軍呂公的帥帳中,林震將軍倒是說過,說謝大人乃東公府的夫婿,當時過於混亂,一時沒注意到……原來如此……”

望著帳內諸將一臉驚容。議論紛紛,謝安心中苦笑不已,說實話,他之所以不怎麼想提樑丘舞的名字,原因就在這裡。

炎虎姬梁丘舞的威名,實在太過於強盛,以至於整個大周沒有幾個人不知道她的名字,這對於作為夫婿的謝安而言,壓力相當之巨大。

【真是太謝謝你了!】

謝安惡狠狠地瞪了李壽一眼,後者嘿嘿一笑,不過瞧著謝安那彷彿要吃人般的目光,他還是有些心虛地撇開了視線。

“好了好了,與戰事無關的事,到此為止!”拍了拍手,制止了帳內諸將的紛紛議論,謝安轉頭望向林震,正色問道,“林將軍,此人當真如此厲害麼?哦,本官絕沒有輕視呂公的意思……”

林震點了點頭,畢竟,謝安與呂公的關係,他也聽說過,再者,謝安此次率軍急行趕來,為的也正是救援呂公,基於這幾點,他還是信得過謝安的。

“老公爺所言,大人也聽到了,那賊子武藝雖稀疏,可臂力卻著實驚人,出招的速度亦是相當之快,尤其是施展'霧炎'之後,老公爺也是一時沒反應過來,這才遭此毒手,倘若此人當真是……唔,倘若老公爺所言之事證實,那麼,便只有請梁丘將軍親自出馬了……”

原來如此……

如果那個叛將當真是梁丘家的人,那麼,也只有同樣是梁丘家血脈、並且掌握了'霧炎'的舞能夠對付那個傢伙了,林震想要表達的意思,就是這個吧。

想到這裡,謝安點了點頭,忽然,他好似想到了什麼,轉頭問唐皓道,“說起來,我等還不知那賊將姓甚名誰,唐將軍此前在函谷關,可知此人底細?”

唐皓聞言點了點頭,神色比較之前更恭敬了幾分。

“那叛將姓陳名驀,人如其名,平日裡素來沉默寡言,詭異地緊……”

“陳……驀?沉默?呵,這個名字倒是有意思……”謝安失笑著搖了搖頭,再次問道,“此人來歷呢?”

“這個……”唐皓搖了搖頭,一臉為難地說道,“大人,末將不敢相瞞,末將曾乃南陽兩千人將,一時失足才一度為賊,可據末將所知,此人好似並非我南陽一帶領軍將領,至於其他,末將實在不知……”

謝安點了點頭,直到如今,他也不認為唐皓有隱瞞的理由。

“年齡、長相如何?口音屬何地?”

“唔……”唐皓想了想。回答道,“據末將估計,年齡大致在二十以上、三十以下,長相……普通,應該說是平凡吧,也沒有什麼值得稱道的地方。至於口音,末將實在記不得,此人自入函谷關後,不見有開口說過什麼……”

說了半天,只知道一個名字。甚至於,就連名字也有可能是假的麼?

謝安哭笑不得,忽然,他注意到唐皓一臉遲疑之色,連忙說道,“唐將軍可曾想起什麼了?但說無妨!”

“末將也不知是否對大人有所助益……那陳驀,甚是厭惡狹小的屋子以及漆黑的環境……”

“啊?什麼意思?”謝安愣了愣。滿臉詫異之色。

“有一次我等在關樓上一間小屋商議軍情,此人在屋外徘徊了半天,終究也沒有踏進來……”

“哈?”

“還有一次,有一名士卒在此人睡著之後,不慎打滅屋裡的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