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曉了吧?”

“唔,”胤公點點頭,皺眉說道,“方才老臣入宮時,便見翰林院眾學士並我冀京眾學子,在正陽門外靜坐示威……場面很是壯觀啊!——李賢殿下今年也不過十九歲,尚未弱冠,竟有這般威望,實在是愧煞我輩老卒!”

“呵!”天子輕哼一聲,嗟嘆說道,“比起幼年時,老八心性確實大有改善,不復當初懦弱……昨日老二在早朝上那番舉動,朕尋思著,老八定有報復!——果不其然,叫朕給說中了!——名為諫言,實則是示威,用這等拐彎抹角的方式……朕雖不喜,但不得不說,這個辦法確實會叫人左右為難!”

胤公知道天子李暨向來自詡武人,喜於赫赫軍功,卻不怎麼喜歡文人間的口舌之爭,因此倒也不覺意外,想了想笑著說道,“陛下曾經還說老臣不曾細心教授,眼下如何?”

“呵呵呵!”李暨聞言大笑。

望著天子開懷大笑的模樣,胤公心中一動,意味深長地問道,“說起來,這件事陛下打算如何處置?”

瞥了一眼胤公,李暨失笑說道,“朕兩個兒子間的交鋒,竟要朕出面處置?——如此,豈不自降身份?方才,朕已傳口諭至'三尉'府衙,叫謝安、文欽、荀正三人處理此事……”正說著,他忽然瞧見大太監王英正疾步朝花園走來,遂笑著說道,“呵,朕派去打探訊息的人回來了!”

胤公抬頭觀瞧,只見大太監王英疾步走了過來,遂放下了手中的棋子。

“王英。正陽門外眼下情況如何?”天子問道。

只見大太監王英臉上露出幾許古怪之色,說道,“方才,代刑部尚書、大獄寺少卿謝安,已著手處理宮外士人一事……姑且算是處理了吧!”

“姑且?”李暨聽得一頭霧水,招招手說道。“那小子如何處理的,說來朕聽!”

王英點點頭,遂將謝安在正陽門外所做作為一五一十告訴天子與胤公,只聽地二人神色驚愕,面面相覷不已。

足足愣了有半響,天子李暨一拍石桌,失笑說道,“宣文,朕方才怎麼說來著?意外驚喜!——這小子手段。可要遠比我等所思的高明啊!”

聽說謝安竟用那種辦法放任圍攏在正陽門外的千餘士人,胤公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待思忖一番後,點頭說道,“確實!——洞徹先機,既不落人口實,又狠狠教訓了一番那些大學士,手段自是高明……雖說仍有些不足之處。不過確實是一條妙計……”

“據說,你家那個鬼丫頭曾提耳教導他。連自己的清白身子都搭了進去,可謂是盡心盡力了……”

望著天子臉上那幾分揶揄竊笑,胤公故作咳嗽,面色有些尷尬。

也難怪,畢竟作為冀京名門之一的長孫家千金,長孫湘雨竟在婚前便**於心慕男子。失卻童貞之身,這實在有些有辱門風,對於此事,就連胤公也有些不悅,更別說長孫湘雨的父親長孫靖了。

可能是承受不住天子李暨那挖苦的竊笑吧。胤公咳嗽一聲,岔開話題說道,“陛下就放任此子胡鬧?——倘若那些大學士心傲,不肯妥協,斃命於宮門前……”

“那也與朕無關,與朝廷無關!——那小子不是說了麼?他已叫人在宮門前擺下湯鍋、粥鍋,倘若那些學士不屑吃那嗟來之食,餓死於皇宮宮門前,咎由自取!”打斷了胤公的話,天子淡淡說道,“總之,處理地不錯……反正,朕才不會去插手這件事!——朕兩個兒子之間的交鋒,難道還要朕這個當老子的去為其善後?”

胤公聞言哭笑不得,在思忖一下後,詢問大太監王英道,“王總管,眼下'三尉'可還在正陽門外?”

大太監王英搖了搖頭,說道,“老奴詢問過宮門處的北軍士卒,得知'三尉'已離去,據說是去衛尉寺重新視查前些日子遇害的那些朝中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