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遺體去了……”

竟當真將那千餘大學士兼學子晾在正陽門外了?

那小子,就不怕受千夫所指麼?

胤公苦笑地搖了搖頭,但是話說回來,他不得不承認謝安那一手相當漂亮,在撇清了責任的前提下,毫不留情地,狠狠甩了那些文士一個嘴巴。

而與此同時,謝安、梁丘舞、文欽、荀正等一行人已離開了正陽門,來到了衛尉寺的停屍間。

正如謝安方才自己所說的,這幾日他可是忙得不可開交,哪有什麼閒工夫去與那些文士磨嘴皮子,畢竟,他急著要再檢查一遍中書侍郎張籍與門下侍郎蔡瑾兩位遇害大臣的遺體,以驗證自己的猜測。

但是讓他頗為氣餒的是,這兩位大人的屍體狀況,與昨日梁丘舞所描述的一致,縱然叫停屍房內的仵作反覆檢查多遍,也不曾有什麼收穫。

根據梁丘舞昨日針對屍體狀況的判斷,中書侍郎張籍與門下侍郎蔡瑾身上致命傷有兩處,一處在脖子,被人捏碎咽喉,還有一處在左側胸膛,被一柄細匕首刺入心口致死,除此之外,此二人身上再無其他傷痕。

昨夜睡不著的時候,謝安曾反覆思忖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潛意識告訴他,中書侍郎張籍與門下侍郎蔡瑾的死狀有點不對勁,但究竟是哪裡不對勁,眼下細細瞅著屍體,謝安又說不上來,這著實有些讓他憋著難受。

“究竟是哪裡不對勁呢?”嘴裡嘀咕著,謝安圍繞著中書侍郎張籍的屍身轉著圈。

見謝安大老遠地將自己請至衛尉寺作為見證,可他自己卻又無法解釋清楚,若在昨日,文欽恐怕早已不耐煩了,不過眼下,在見識到了謝安對付翰林院三大學士與眾學子的手段後。文欽勉強壓下心中的不耐,畢竟在他看來,謝安總歸也是三尉之一,不可能會在正事上戲耍他,要知道他們如今可是一條繩的蚱蜢。

也不知過了多久,謝安忽然停下了腳步。目光死死盯著中書侍郎張籍的屍身,面色古怪地問道,“你們說,兇手明明已捏碎了中書侍郎張籍張大人的咽喉,為何還要在其心口上用匕首扎一刀?這不是有點多此一舉麼?”

屋內眾人愣住了,面面相覷。

皺眉思忖了一番,蘇信心中一動,急忙說道,“可能是當時中書侍郎張籍張大人當時未死。恐其呼救,引人前來,是故,兇手這才補上一刀!”

“……”望著蘇信臉上喜滋滋的表情,謝安張了張嘴,無言以對,而屋內其餘人,亦是用古怪的眼神瞧著蘇信。只瞧地蘇信渾身不自在。

似乎是注意到了眾人古怪的眼神,蘇信詫異說道。“怎……怎麼了啊?我猜得不對麼?”

謝安懶得解釋,目視了一眼費國、李景、齊郝等人,見此,李景心領神會,暗自扯了扯蘇信的衣袖,低聲沒好氣說道。“行了,蘇信,莫要再丟人現眼了!——倘若是你咽喉被人捏碎,就算一時未死,還能喊出聲來?”

“誒?”蘇信愣住了。反應過來後,面紅耳赤,悄悄退後了一步。

望著蘇信這番舉動,謝安無語地搖了搖頭,繼而將注意力繼續放在中書侍郎張籍的屍體上,皺眉說道,“張大人的咽喉,被徹底捏碎了,以我大周的醫術來說,必死無疑,縱然是鬼神也救不活,可既然如此,兇手為何還要再補一刀呢?——咦?”

見謝安好似發現了什麼,梁丘舞低聲詢問道,“怎麼了,安?看出什麼了麼?”

在屋內眾人屏息觀瞧下,謝安望著中書侍郎張籍的屍體,雙手彷彿比劃著什麼,嘴裡不住地念叨著,“是這個姿勢麼?怎麼會是這個姿勢呢?”

與梁丘舞對視一眼,荀正試探著問道,“老弟,什麼姿勢不姿勢的?”

只見謝安微微皺了皺眉,在吐了口氣後,望著中書侍郎張籍的屍身,一邊比劃一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