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驀一系的將領與伍衡一系的將領們關係極差,就好像當年李壽初繼位時的謝安保皇一黨跟'八賢王'李賢的新丞相一派,而且還比那個更激烈地多。

“……”深深望著楊峪,伍衡阻止了身後親兵拔刀的動作,微笑說道。“楊統領教訓地是,是本副帥莽撞了!——還請楊統領代為向公主通報一聲!”

揮揮手示意身後的二十餘名士卒將刀收歸刀鞘,楊峪眼眸中的冷色消融了幾分,正色說道,“公主昨日苦思對付周軍的計謀到深夜,困勞至極,為公主身體狀況考慮,伍副帥晌午時分再來吧!”

伍衡皺了皺眉,還未開口說話。他身後一名親兵震怒喝道,“楊峪,伍……副帥可是為我十五萬大軍考慮,欲與公主商議軍情大事,你何以敢阻攔?”

“哇哦,十五萬大軍啊……”楊峪一臉誇張地叫喚了一聲,繼而似笑非笑地望著伍衡,淡淡說道。“抱歉,我天府軍眼下不管軍事。只負責公主的起居、護衛,末將忠於職責,伍副帥不會怪罪吧?”

“……”深深望了眼楊峪,伍衡微笑說道,“楊統領言重了,楊統領既然是忠於職守。我又豈會怪罪?好吧,過兩個時辰我再來!”

“恭送伍副帥!”楊峪抱拳行了一禮。

瞥了一眼楊峪與帥帳附近那四十來名士卒,伍衡轉身離開了。

走到十丈外時,伍衡身後一名親兵不解問道,“伍帥。那楊峪欺人太甚,就這麼放過他?”

伍衡淡淡一笑,說道,“楊統領亦是忠於職守,本帥豈能遷怒於他?”

“伍帥大度!”

“伍帥果然是氣度不凡!”

身旁的親兵們紛紛出言讚歎,一臉敬佩地望著伍衡,他們哪裡知道,伍衡眼下恨不得將那楊峪抽筋扒皮。

但是他不敢……

他了解過,天府軍,那是太平軍第三代主帥陳驀的嫡系親衛軍,雖說只有寥寥三百人,但是卻擁有著傾覆一城的實力。軍中士卒的武藝皆學自於陳驀,哪怕是尋常士卒,都擁有著比擬千人將的武藝。

二代天權神將魏虎的武藝如何?在太平軍年輕一代中算是佼佼者,就連枯羊也要稍遜一籌。倘若此人正面對上那三百天府軍士卒,一對一,魏虎輕易殺之;一對二,魏虎需要費點力氣才能殺之;一對五,魏虎有性命之憂;一對十,魏虎必死!

這是其餘任何一支軍隊都做不到的,哪怕是東軍'神武營'。要知道三年前的魏虎,就能在冀州兵中大殺四方,最後還是'炎虎姬'梁丘舞親自動手將其拿下。

再說那楊峪,武力直逼伍衡,比魏虎、枯羊都要高出一線,若不是陳驀迫於壓力,不能讓自己嫡系的將領擔任'六神將',以免引起伍衡一系將領們的反感,二代'六神將'根本輪不到魏虎、枯羊這些年輕人。

平心而論,若非謝安手底下也有漠飛與丁邱所率領的東嶺眾與金陵眾刺客,若非大梁軍中有勁弩這等殺人利器、哪怕是天府軍士卒都難以抗衡,換做另外一支周軍,只要這三百天府軍去一遭周軍營地,就能解決劉晴所有的難題。

當然了,倘若是換一支周軍,劉晴多半也不會因此而感到頭疼。

不過由此可見,太平軍內部的派系爭鬥,確實是相當激烈,絲毫沒有因為陳驀這位中心人物的暫時性離開而出現稍微的緩和。

而相比太平軍,眼下湖口周軍營寨,簡直可以說是謝安的一言堂,自打謝安識破了彭澤郡知府於瀝的苦肉計後,軍中一干大梁軍將領對謝安那是言聽計從。

尤其是梁乘,這幾日他不止一次地後怕,若是那日謝安輕信了他那愚蠢的建議,冒然率軍追擊故作敗退的十五萬大梁軍,那將會是一個何等的局面。

正因為如此,在那日之後,梁乘再不敢胡亂提出建議,在軍議之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