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頭。他抬頭,只見商易之正坐在阿麥的床邊,而阿麥卻赤著背趴在床上,兩人齊齊地看向他。徐靜一怔,連忙打了個哈哈,趕緊轉身往外走:“走錯了,走錯了。”

“先生!”商易之和阿麥異口同聲地喊道。

徐靜停下,卻沒轉身,只收了剛才玩笑的口氣,淡淡說道:“元帥,我替阿麥從營外找了個郎中來,已等在門外。我找元帥還有些事情,請元帥移步到外面。”

徐靜衝著門外點頭,一個郎中模樣的人哆哆嗦嗦地走了進來。商易之見此默默從床邊站了起來,一言不發地往門外走去。徐靜轉頭看了阿麥一眼,跟在商易之身後退了出去。他兩人剛出去,那郎中就一下子跪在了阿麥床前,一邊磕頭一邊求道:“求女將軍饒命,求女將軍饒命,小人家中有老有小全靠小人養活著,求女將軍饒過小人一家性命。”

阿麥看那郎中模樣著實可憐,問道:“軍師如何交代你的?”

“軍師?”那郎中面現不解之色。

阿麥暗歎一口氣,說道:“就是剛才領你來的那老頭。”

“哦,”那郎中連忙答道:“他問我可擅長治療外傷,然後許我大量錢財來給您療傷。”

“既然如此,那為何還要說讓我饒你性命?”阿麥不禁問道。

那郎中又磕了個頭,帶著哭音答道:“您營中就有軍醫,何需讓小人一個山間野民過來,再說小人是被幾個換了裝的軍爺從家中硬擄來的,就是沒想讓小人活著回去啊。”

阿麥心道這還真是徐靜的風格,看來他是想要把這郎中事後滅口的。不過這郎中能想到這些倒也算有些見識。她低頭,見那郎中仍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心中不覺有些不忍,思量了片刻後問他道:“我乃是江北軍第七營的主將,你可願在我營中做個隨軍郎中?”

那郎中略略怔了下,隨即反應過來阿麥如此問便是要留他一條性命,急忙又連連磕頭道:“願意,願意,小人願意,小人謝過女將軍。”

阿麥盯著那郎中說道:“以後只能叫將軍,如果你要是洩露了我的身份,別說是你的性命,就是你全家人的性命也都保不住。”

那郎中知阿麥這話不是恐嚇,又生怕阿麥不肯信他,連忙就要發毒誓,卻被阿麥止住了。

“我從來不信什麼誓言,”阿麥淡淡說道,“你只需記得我會說到做到好了。”

再說商易之和徐靜兩人默默而行,直到院外徐靜才出聲叫道:“元帥!”

商易之站住,轉回身看向徐靜等著他下面的話,可徐靜張了張嘴卻又停下了,只看著商易之沉默不語。反倒是商易之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首先說道:“先生想說什麼易之已經知道了,先生過慮了。”

見徐靜仍帶著疑色看向自己,商易之笑了笑,從懷中掏出張紙條遞給徐靜。徐靜詫異地看了眼商易之,接過去借著月光細看那紙條內容,面上的神色也漸漸變了。

“這是今天早上剛收到的訊息,還沒來得及給先生過目。”商易之解釋道。

徐靜還有些震驚於紙條上的內容,出言問道:“這訊息可是精準?石達春只是降將,陳起會讓他知道如此機密的事情?”

“是石達春安排在崔衍府中的一名徐姓侍女傳回來的訊息。陳起伏兵於秦山谷口,給周志忍籌集的糧草果真全部轉移到了跑馬川。”商易之負手而立,看著天空中那輪明月嘆道:“果真如阿麥推測的一模一樣,只憑借我們昨日所說的隻言片語就能做出這樣的判斷,連我也不得不佩服了。”

商易之轉頭看著徐靜道:“每近她一分,她的天分便讓我驚豔一分,先生,你說這樣的軍事奇才,我怎捨得把她當作一個女子!”

徐靜聞言大鬆了口氣,習慣性地去捋鬍鬚,說道:“那就好,那就好。”他又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