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落異鄉,孤苦伶仃,形影相弔,禁不住淚流滿面。當年大詩人李白還能‘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而我哪?月在那裡?情歸何處?

滾滾熱流不斷湧出,最終沿著“古老的通道”奔淌,淚水行走得是那樣無拘無束,它帶走的是無數生命的痕跡。

現在毫無睡意,他索性披著一件上衣,在房間內不停地走動。這是個一室一衛的單間,不大的臥室內套一個衛生間。房內除床鋪外,僅有寫字檯、檯燈、電話、椅子和壁櫥。寫字檯上的電話也只能用作基地內部聯絡,永遠也無法聯接那遠在故地的、濃濃的親情。

日子象時鐘一樣有條不紊地劃過,情感卻如海浪一樣波瀾起伏,二十年了,他就是在這種環境中渡過的。原先一起來的專家有些已離開人世間,必竟是二十年的時光,那時的年青學者都快迎來人生的一甲子了。也不知這遙遙無期的日子還有多久……

想著想著,思絮又回到了那奇怪的東西上,此時他彷彿聽到了兩種截然不同的聲音。

一個聲音說,前一段時間曾上去清理過頂層的沉積物,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實驗室的層高有五、六米,夾雜在沉積物中間,本身就難以分清真偽,你怎麼就能斷定它是一個人工打造的物品,而不是由於眼花產生的錯覺哪?雖說深海沉積物主要是有機質軟泥,但難免夾雜幾塊落入海底的沉積岩,這種岩石也是會有多個面。所以,那隻不過是一塊經撞擊的沉積岩碎片,讓你產生的幻覺而以。另外,這裡是一個遠離人煙的海域,二十年了,誰見過有外人來過?既然這裡那麼久都“無人問津”,以後,也難有人光臨此地。

另一個聲音毫不理會,奮力爭辯道:這裡過去沒有人來過,不假!並不能說明未來不會有人到來。隨著人類科學技術的不斷發展,他們涉及的範圍必然會越來越廣,不但會涉足整個地球的各個角落,還會將自己帶入更遙遠的太空。盧戧那星人既然能從遙遠的星球來到地球,難道說,地球人就不能將自己的足跡覆蓋整個地球嗎?

如果說它只是塊沉積岩,在自然界中,不可能存在被撞擊如此標準的多面體,它明顯具有人工加工過的痕跡。這種推測要是正確的話,是不是說明有人可能就在附近,或是已開始關注這個遙遠的海域?無論是那種情況,都是向我們傳遞了一條很有價值的資訊,難道說,我們就應熟視無睹?

戴路細細地品味著這激烈、奇怪的對話,一股強烈的好奇心及神秘的力量,促使他認同後者的觀點。雖說他也談不出任何的理由和依據,也不知道這樣選擇的結果,更無法預料其過程將會多麼艱難。但此時他只是想去試償,給自己一個說法、一種了斷和一份寧靜。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地球大劫難(25)

基地的“天”亮了,“陽光”從臥室唯一的小視窗射進來。它除帶來光亮之外,沒有一絲暖意,灑在地上,也會使你感到絲絲寒意。

戴路起來,活動一下雙臂,感到頭重腳輕,腦袋昏沉沉的,四肢軟綿綿的。整個人象被拋入了太空,身體漂浮在空中,自己卻又無力擺脫這種困境。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也嚇了一跳,象得了場大病,人顯得越發單薄、削瘦。

略作整理,他還是先去實驗室,將臨時的拆疊床收起,放進儲物櫃。又抬頭反覆觀察那件怪物,它仍安靜地躺在那裡,自己判斷的沒錯,的確是一個多面體。然後,他才放心地趕去吃早餐。

“天呀,戴,你是不是生病了?臉色這麼蒼白。”瑪麗端著豐盛的早餐過來,在戴路對面坐下。怎麼一夜沒見,人變成這個樣子。

瑪麗是位德國學者。有一雙蔚藍色的眼睛,淺黃色頭髮,高挺的鼻樑。寬鬆淺色的T恤罩在強壯有力的身上,下身配了條毫無特色寬大的牛仔褲。她是屬於那種女人味先天不足,後天也不願精心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