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清風崖相見。”

“副帥?”羅安非常不認同蕭永夜這個主意,津洲王在他看來已經喪心病狂了,而且蕭永夜還把謝君崇給埋黃沙裡了,津洲王哪來的好臉色給他,這不就是去送死的嗎?

“你且安心,依我所知,津洲王不會應約。”

“那……您還去遞帖子。”羅安更加摸不著頭腦了。

蕭永夜挑了挑打花,“闢叭”一聲輕響之後,燭火被風吹得晃了晃,光搖影移之下,一片搖曳生姿。

在忽明忽暗之中,蕭永夜卻忽然笑了:“你去辦吧,自有我的道理。”

羅安也就不多說了,第二天清早就讓人送帖子去給津洲王。津洲王接了帖子一看,心裡就泛起了寒意,側頭看著旁邊的帳裡,忽然一聲長嘆:“蕭永夜這是在明著要人啊,他婆娘在咱們手上,他竟還敢這麼明目張膽的來要,倒底是有幾分的。”

帖子上說得言辭懇切,而且,隱隱有隻要交出人質,必保全軍上下身家性命安危無恙。

“主子,咱們去還是不去?”

“不去,既然咱們手裡有牌,就得先好好晾著他。從顧青川那裡沒要來的東西,在蕭永夜身上也找補不回來。但他眼下不是還領著託孤之臣的身份嗎,他手裡掌著的可不是一星半點東西,咱們就是要半個天下,他婆娘在咱們手裡,他應該會答應。”津洲王當然知道顧雁歌對蕭永夜重要,這時只恨沒抓著兩個孩子,要不然哪還有他們說話的份。

不過這幾天他心裡也有些疑惑,這“顧雁歌和顧次莊”怎麼就那麼老實,一聲不哼,就算山路險,連夜奔逃也不顯嬌弱之態。但津洲王不及多想,畢竟人是相似的,而且追來的人裡還有“螢”的人,隔幾天就給喂藥,能不老實嘛。

“那我回時,該怎麼答?”

“開弓沒有回頭箭,往大了開吧,反正是不會答應的。”津洲王何嘗不明白自己已經是窮途末路了,只是讓他束手就擒,他自己過不去心裡這道坎。一日為軍人,便寧可戰死沙場,也不有投降於人。

津洲王的副將這時候卻動了心思,津洲王是沒有回頭的路了,可他們還有。聽說恪親王那邊對投降的將士,一律從寬處理,上了表書替他們求救。他們當然不知道闊科旗那邊的事,更不知道這是安撫軍驚擾手段。

“你去,跟蕭永夜談,只要保我們性命周全,大公主和敏郡王必得安然。至於王上……暫且瞞著。”這些時日奔襲,所有的人都看明白了,再往下走,只能是死路一條。或許趁現在,還有一線生機。

但是與此同時,一封來自津東恪親王手書的信,放到了蕭永夜的案頭,就是這封信,讓他開始糾結……

只見上面寫著:“津洲王所挾人質,非雁兒與二莊,勿放過津洲王,此一放無疑放虎歸山。兒女情長,江山稷重,當斷時不能亂。”

如果恪親王只寫前頭的,蕭永夜半點不會懷疑,立馬就會點好兵,準備把津洲王永遠留在長天關,可是恪親王憋著計地故意寫的後一句,讓蕭永夜分外琢磨了一番。

琢磨了很久,才琢磨出另一個意思來,那就是要放棄救回人質,不管是真是假……

蕭永夜按著信紙在案上,低頭自問了一句:“放棄麼?”

卷二 自由之聲 第一七六章 運氣這玩藝,也不是人人都有的

是時,帳外風雨聲響成一片,敲打得帳裡悶聲作響。燭光偶爾被風吹得明明滅滅,倒讓人無由得生出一些煩亂來。

眼見著就快要天亮了,蕭永夜是一夜無眠,小將來換了幾次燭,見蕭永夜不睡也是勸了又勸,可蕭永夜現在是心事重重的,哪裡有半分睡意。

等到羅安洗漱完了,再到大帳裡來時,才發現蕭永夜雙眼裡全是血絲:“副帥,元帥不是說人質並非大公主和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