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會崩潰垮塌。一瞬間,我心疼得幾乎直不起腰,最後只能蹲□,這是最後一次為我們之間這段無望的感情哭泣了。

……

—————————我是終於倒敘完畢回到訂婚現場的分割線————————————

“薛瑾,薛瑾!”耳畔急促的幾句輕喚,我又嗆了一口水,昏沉的眼皮好不容易提起,映入眼底的還是刺目的流光溢彩,頭頂那熟悉的水晶吊燈在提醒我,我還是在訂婚的酒店。

隨即,就聽到顧雪琪在我耳邊喋喋不休:“我看你本來狀態還挺好的,怎麼又成這樣了啊,唉,酒這個東西還真是折磨人,下次不給你喝了。

我摸了摸身下的柔軟,撐起身:“我們這是在酒店的房間?”

顧雪琪替我把頭髮理順:“嗯,是啊。”

我看到身上的衣服都被換成另外一件,問:“我吐了?”

“嗯!”顧雪琪湊近我,嗅了幾下:“現在總算香香的了,剛才吐了自己一身,你現在舒服點沒?”

“好了,”我從另一邊下了床,“精神好多了。”

顧雪琪神情溫和,詢問我:“你現在是回家,還是下樓繼續吃酒席,過會跟我一道回去?”

“繼續參加訂婚宴唄,”我傾身把高跟鞋的褡褳搭上,“來了就參加結束吧,別讓人家覺得我真的是過來鬧事的,其實我是真心實意來參加訂婚的,我就想透過這樣徹底死心,把這段感情就這樣過去了。”

“嗯,我懂你的。”

××××

從酒店房間回到大廳,顧雪琪去接電話又把我一個人扔在這裡。大廳的司儀臺上有一群工作人員在忙著捧玫瑰和氣球,訂婚現場搞得比結婚還要莊重熱鬧,有一些親屬的小孩子都在下面蹦蹦跳跳的看。

再把目光轉回,老遠就瞥見譚素清衝我揮了揮酒杯,示意我過去。

“以為你看開了,結果還是不行嘛,”她又是這副態度,這個年齡難辨的女人笑了笑:“現在好啦?”

我也回敬她一個笑:“好了,由內而外的。”

她“哦”了一聲,用深不可測的目光看了我一會:“底下不管有什麼事,都保持這個笑容就好了,女人都該這樣,一直就應該如此。”

譚素清又朝我原先坐的酒桌揚了揚下巴:“回去吧,過會司儀要搞一些小活動,可以看了玩玩。”

回到座位,顧雪琪依然沒有出現,我把酒杯推到了一邊,體貼的服務生為我換上了一杯白開水。

右手邊坐著一個母親樣的女人帶著一個小姑娘,那小姑娘拽了拽我的袖子:“阿姨,你剛才怎麼了?”

“喝酒喝多了,”我側過頭去看她純淨的黑眼珠子:“發神經病了,沒有嚇著你吧。”

她母親也和善地笑開來:“沒關係的。”

我剛想再說點什麼,大廳裡嘈雜的各種聲響像電視機被人拔掉插頭一般,突然全部安靜下來。舉目看過去,原來是今天的司儀上臺了,他年紀大概四五十歲的樣子,筆挺的西裝倒是襯得他分外精神,他走到立式話筒前,調到適合的高度,清了清嗓子,聲音倒是洪亮卻不過於大到惹人耳膜不舒服:

“各位尊貴的來賓,各位親朋好友,大家好,很榮幸能為我們今天的這一對新人主持他們的訂婚宴,此時此刻大家的心情都和我一樣,都在誠摯地祝福著這對新人。現在請咱們所有的朋友起身,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迎接這一對新人上臺——”

這時候,本來已經醞釀好的全程圍觀的勇氣又從我身體裡被抽空出去,大廳裡的人都站起身,雷動的掌聲裡,我垂下眼。

司儀的聲音還在大廳裡迴響,沒想到這麼清貴的家族訂婚宴依舊還是這樣老套匱乏的詞句,但也是我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