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已經跟他分手了吧?那個雲記者呢,她沒照顧好他?”

那頭沉寂了一會,我才聽到林維淵說:“你那邊是分手了斷的乾淨了,他這邊我不知道。薛瑾,你最好快點過來,別逼我不顧及大學四年的革命深情跟你吼……顧雪琪,你別再搶手機……萌你妹啊,說了多少遍了我跟顧行止不是同性戀……”

我:“……”

林維淵一句話又把我本來沉寂下去的心又吊了起來:“有件事我想跟你說,今天我跟他一塊出去吃飯,從開始到結束,從頭到尾,他說的每句話,每個字都離不開你。還有那個雲記者,你張口閉口就是她,比起顧行止,我倒覺得她更像是你的初戀。快點過來吧,薛瑾。”

【口四口】

放下電話,唐簡在我身側問:“有急事嗎?”

我回過頭去看他的臉,攏在機場灰色的天光下顯得分外潔白:“一個朋友出了點事,想去看看。”

他問:“要我陪你去吧。”

“不,”幾乎是下意識的,我拒絕了他:“不用了,我自己打的去就好。”

他也沒勉強我的意思,眉眼和語氣都是軟軟的:“行,那我去接你好了?”

我愣了愣,不忍心再拒絕,“嗯,行,半個小時之後到市人民醫院門口接我吧。”

跟唐簡告別後,坐上計程車,我這時候才感覺到莫名的鬱燥和不安,整個人像是被罐裝在一個不通風的玻璃容器裡,只想快點逃出去,更快一點。同時我也必須逼迫自己直面的是,我擔心顧行止,隨著到醫院路程的拉近,我這種擔心也在壯大和生長。

所以到最後,以至於我下車往顧雪琪報給我的病房地址找過去的時候,步履竟然帶了點小跑的意味

顧雪琪在病房門口迎接了我,我壓抑著微小的喘息問:“還好吧?”

她順手推開門,不大的空隙,顧行止閉著眼躺著,睫毛密密實實的蓋住眼瞼,病床白色的被褥蓋了半身,他的左手還在打點滴。

非常可恥的,我的鼻子酸了。

顧雪琪也看了一眼,隨後轉向我:“因為顧行止以前就是滴酒不沾的,所以林維淵也不知道他是完全不能喝酒,就沒有阻止,沒想到就現在這樣了,還好沒什麼危險。”

“嗯。”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過來了啊,”回過頭,林維淵正站在我倆身後,他拎了一袋零食和飲料,遞給顧雪琪:“吃吧,喊了半天肚子餓了。薛瑾,你呢?”

“去機場之前吃過了。”我順勢想拉上病房的門。

林維淵架住門,沒讓我完全帶起來:“不打算進去看看他?”

“不是已經沒關係了嗎?”我回道:“那也沒我什麼責任了……”

“啊~顧行止醒了~”他忽然打斷我。

我幾乎是條件反射似的回頭往病房裡看過去:“真的?”

顧行止那夥還安安穩穩燙著,而我旁邊的林維淵和顧雪琪都已經嗤嗤笑起來——啊啊啊啊啊這對狗男女啊姦夫淫婦啊兩個混蛋啊!我瞪了他倆一眼。

林維淵止了笑:“去吧,他反正在睡覺呢,一時半會醒不了,”他又說:“酒精中毒這種事還是別發生了,醫生說是會死人的,顧行止這次運氣好,只是休克。”

休克算是很嚴重的情況了,我問林維淵:“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告訴我,“今天下午和顧行止兩個人陪客戶吃過飯,他就提議去喝一杯,我倒也樂意奉陪。事實上,他哪是喝一杯啊,他一邊看手機一邊喝,最後直接在吧檯邊一瓶接一瓶的叫,臉色也不是醉酒的人應該上臉的紅,我看情形不對,就拉著他出去了,還沒到門口,就休克倒在地上了。薛瑾,其實是我欺騙你了,那天他從頭到尾其實都沒說一句話,當然也沒提到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