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十年啊,我們都老了,他當年身邊的同伴也老了。

人走茶涼,再加上唐僧肉的誘惑,究竟會有多少人還能念及舊情壓制貪慾呢?如果這樣的人足夠多,那我們就可以踏踏實實等著他重新領導聯盟,這對所有在安全區裡苦苦掙扎的流民來說是個天賜的好訊息。

不過有可能包括我們,也有可能不包括我們。而對目前聯盟裡的很多官員來講,恐怕就沒那麼美妙了。強勢的領導人常常伴隨著很強勢的作風,這一點我深有感觸,到時候聯盟肯定會有一番大舉動,很多人會因此倒黴的。”

秀山太太微笑著誇了沈楠一句,繼續引導在場的人跟著她的思路走。當聽說洪隊長還活著,很快就要回歸聯盟時,她第一個反應不是興奮,而是深深的擔憂。

雖然對外籍倖存者而言洪隊長的執政理念更合適,但目前的勢力範圍已經劃分的差不多了,其中不乏利益既得者,比如自己。誰也不是聖人,遇事總是先天下之憂而憂,這種考慮既必要也正常。

其實不光自己這麼想,很多外籍倖存者團體的領頭人也都有類似的顧慮。目前他們正在設法聯絡藍秘書長,想聽聽他的見解,再決定該如何站隊。

這次宴會就是自己和藍秘書長見面詳談之前做的籌備工作,事到如今,很多外籍倖存者已經無法和本地倖存者分太清楚了,用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來形容也不太過分。如果在這個問題上沒有充分考慮到本地勢力的想法,即便藍迪有了決斷也很難執行。

“聯盟還能不讓他回來!?”孫飛虎脾氣比較急,扛不住秀山太太圈套圈的啟發,一張嘴就把問題的本質喊了出來。說完之後才覺得這個問題好像有點傻,忍不住望向了沈楠和白思德。

“……”這兩位真是人精,明明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卻誰也不肯先從自己嘴裡說出來,一扭頭齊刷刷的看向了秀山太太。

“據我所知,目前基地裡比外面還亂,只要有點職位的無不在為這個訊息苦惱。內務部已經進入了緊急狀態,附近的衛戍部隊全部返回營區,沒有焦部長的命令不許離開半步。

可這也擋不住大家互相走動,基地的總機已經快被打爆了,我有朋友在那裡工作,訊息絕對錯不了。他們在忙什麼不言而喻,各方派系必須趕在焦部長的飛機落地之前達成基本一致的意見。

我們雖然手裡沒有任何權力,可到時候同樣要站隊。按照我的理解,最悲慘的往往不是站錯隊,而是不站隊。大家都是有產業的,這個隊不好站啊,一步錯滿盤皆輸。”

事到如今,秀山太太也不玩說一半藏一半的遊戲了。說實話,她的年紀已經到了可以肆意妄為的階段,可現在受到影響的不是她自己,身後還有一大堆人呢,這才不得不出面。

“……還有多少時間?”一片沉默,這次所有人都聽懂了,也都不吱聲了。脾氣最急的孫飛虎死死盯著手裡的打火機,好像上面藏著答案。

到是最雞賊的白思德率先張嘴了,不是表態,而是要計算還能有多少時間去打探聯盟高層的動向。即便要站隊,也得找個人多勢眾的隊伍站。

“飛機差不多要中午降落,下午怕是不會舉行這麼重要的會議,但肯定會和各部門的老熟人見面聊聊,最遲明天中午之前就要有明確態度。

這樣,咱們休會半天時間,諸位有多大勁兒使多大勁兒,明早10點準時在這裡碰面,把資訊綜合一下再做決定。醜話說在前面,到時候誰遲到,我就當他不打算共進退!”

抬手看了看手錶,秀山太太給出了最終時限,率先起身向外走去,一邊走一邊明確著規則。此時才顯示出這個看上去矮小的老太太的另一張面孔,在大是大非面前毫不猶豫、乾脆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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