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臨出去前燒好的炕。”懷慈見麥香驚訝的表情,解釋了一句,然後伸出手來替麥香搓腿和胳膊。

“你怎麼知道我被關在那裡?”

“我跟著你來的。”

原來懷慈從臥佛寺出來,騎馬追了一段路,這一路只有四輛馬車是剛從臥佛寺下來的,他騎馬從這四輛馬車身邊經過,確定了兩輛不是他要找的,因為他聽見了孩子說話的笑聲。

最後只剩兩輛馬車,幸運的是這兩輛馬車都是往京城方向走,懷慈在進城門的時候。再次否定了一輛車,因為那個車裡坐著的是幾位老太太,現在只剩下一輛馬車了。

懷慈不敢跟緊了,遠遠地跟著後頭,看見那馬車進了一個院子,懷慈沒敢騎馬過去,而是遠遠地下了馬,裝作回家的樣子走過去,記住了院子的位置特徵,看看這時天色也快黑了。便去街上買了些東西。回到自己家裡。等天黑透了,他才又回到那院子。

“那你去的時候,院子裡有動靜嗎?”

“有,我看見有人。有燈光,還有低聲說話的聲音,我知道不止一人,所以沒敢動,一直貼在牆根下聽著,我看著這幾人走了,等了小半個時辰沒再回來,我這才翻的院牆進去找你。”

“那你看見了幾個人?”

“三個,但是沒看清。因為光線很暗,而且有一個人還特地躲在黑暗中。”

麥香聽了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對方究竟是圖啥呢?如果是為財,為啥一開始說要把自己凍死,凍死了可是一文錢沒有。後來雖然又反悔了,把自己扔進了柴房,其實柴房的溫度不比外面高多少,這麼捆自己一晚上,即便不會凍死,可是自己的手腳都被捆了,也會把自己凍殘的,還能賣出啥好價?

再說了,自己已經說過了,把自己送回家還能得到一百兩銀子呢,這樣不比賣了強?

可是如果不是圖財,那對方這麼做的用意是啥呢?害命,自己究竟得罪了誰,這麼想置自己於死地?

“怎麼了?你知道是誰?”

“不知道,我只是覺得哪裡不對勁,可是又說不好。”

如果對方是真的綁匪,麥香覺得對方沒有道理讓自己白白凍死或凍殘,如果是王府或學士府的人,應該沒有這麼殘忍讓自己真的凍死吧?如果是普通的害命,自己又沒有得罪誰。

“好了,別想了,餓了吧,我給你留了吃的。”

“還有吃的?”麥香這才覺得自己的肚子確實咕咕叫了。

懷慈給麥香端來一碗熱茶,讓麥香先喝了幾口,然後又端來一碗餃子,這餃子一直在灶上溫著。

“今天真是多謝你了。”麥香這才想起來道謝。

“不客氣,你也是為了我才去的那後院,我們也算扯平了,這事你不說我不說,以後誰也別提,明兒一早,我替你僱輛車回家。”

麥香見對方方才還細心地照顧自己,甚至幫自己搓腿搓手,這會又急於跟自己撇清,麥香知道這個年代男女授受不親,對方今天還抱了自己這麼長時間,估計是怕自己賴上他,忙說道:“你放心,我不會賴上你的。”

麥香也是有自尊的。

懷慈聽了似乎鬆了口氣,麥香見了更是堵得慌,自己就這麼不招他待見?

“對了,你的當票。”麥香想起自己找他的初衷,也想跟他撇乾淨。

可是麥香說完才發現,自己的荷包不知啥時候蹭掉了,不光當票沒有了,自己今天掙的銀子也都沒有了,而且,身上的衣服也都蹭破了,又髒又破,麥香摸了摸自己的頭髮,也是鬆散的,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的樣子肯定很狼狽。

“對不起,我把你的當票弄丟了,你跟我說說,這當票上的東西很重要嗎?”麥香見對方聽到當票丟了時,臉上一片死灰,弱弱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