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母即如今的慧賢太妃。這慧賢太妃也是個頗為明理的女子,見慣了宮裡的傾軋,只希望兒子能平安的做個閒散王爺,教導上便也用了心。因此,這蕭凌威從小便不以皇位為念,反倒養成了個放蕩不羈、自由散漫的性子。如今領著一個閒職,上朝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也沒人管他。

每每想到此處,林如海就不得不感嘆宮裡那位太妃的睿智。皇位看著高高在上,坐上去的人才知其中的辛苦。皇家無情,為了那個位子骨肉相殘的例子比比皆是。先皇的幾個兒子不就是如此,如今也只剩下蕭哲麟和這忠順王爺罷了。

林如海還沒反應過來,便被蕭凌威拉到了一個酒樓,只得坐下。小二端著茶盤進來,蕭凌威瞅了一眼便道:“茶就算了,拿好酒來!”一時酒饌置好,蕭凌威便舉杯道:“聽說林大人不日就要往江南安撫百姓,這杯酒就當是踐行了,林大人可要給本王這個面子啊!”

“多謝!”林如海也舉杯, “這杯酒自然要喝的,只是下官不勝酒力。後面的怕是不能奉陪了,還請王爺恕罪!” 說著便一吟而幹。

蕭凌威見他雖為文人,做事卻豪爽,心中也頗覺痛快。不像某些人磨磨唧唧的死要面子,看著就讓人厭煩,便擺手道:“這有什麼,你能喝多少就喝多少,不必勉強。本王也就是無聊,想找人說說話而已。”

二人正說著,突然窗外亂哄哄的。便啟窗而視,只見幾個衣著華麗的小廝正在踢打一蓬頭赤足的小子,直打的那小子四處亂竄。旁邊一錦衣男子背身而立。一個管事模樣的男僕,邊給那錦衣男子打扇,邊回頭責備那幾個小廝沒本事,一個小子都教訓不了。

突然,那錦衣男子轉過頭,林如海看真切了,竟是賈赦。不覺一拳捶在桌子上,怒道“光天化日之下,如此欺壓百姓,真是過分!”回頭看蕭凌威笑眯眯的,不由道:“王爺不打算管管嗎?”據他所知這忠順王爺可是向來看不慣賈府的。

“本來是想管的……”蕭凌威道,“他跟你不是有親戚嗎?本王總不能當著你的面教訓他吧!”

林如海皺皺眉,這王爺還真是,直爽!不過,“下官可從不維護這般橫行霸道的親戚!”

蕭凌威聽罷大笑,暗道不愧是他皇兄看重的人,果然不同!便叫來跟自己的幾個侍衛,道:“下去教訓教訓那些個沒王法的,別給本王手軟!”

“是!”幾人領命而去,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劈頭蓋臉的就將方才還囂張打人的小廝教訓了一頓。連賈赦都捱了幾拳,捂著臉大吼:“你們吃了豹子膽了,敢打我?我可是榮國府的老爺!”話音未落,臉上又捱了一拳,“打的就是你榮國府!”

賈赦被這一拳打翻在地,正要爬起來,卻被人一腳踩到了胸口,“我是忠順王府的,我們王爺就在樓上。王爺讓我轉告你,再看到你欺壓百姓,就不會如此客氣了……”說著那人腳上用力,賈赦疼的呲牙咧嘴,覺得內臟都要被踩碎了,忙道:“大爺饒命,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哼,你最好記住這句話!”那人說著狠狠的一腳把他踢開,頭也不回的走了。

小廝們也多受了傷,慢悠悠的從地上爬起來,又去扶賈赦。而此時,賈赦雖受了不輕的傷,一聽是忠順王的人打的,他向來是欺軟怕硬之輩,哪裡還敢言語。忙帶著眾小廝一溜煙的跑了,一隻鞋子掉在地上都未曾發覺。真是急急如過街之鼠,匆匆如喪家之犬。

“哈哈……”蕭凌威看他衣衫凌亂、單腳光赤,匆匆而走的樣子,不覺大笑

☆、32

一時那幾個侍衛上樓來複命;蕭凌威道:“帶了方才捱打的那小子來!”

一長相清秀,看著頗為討喜的小侍衛笑嘻嘻的道:“小的就知道王爺要見他;早將人帶來了;如今就在門外。”說著便回頭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