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進來吧,我們爺要見你!”不多時,那人就畏畏縮縮的挪進來了,一頭磕在地上;結結巴巴的請了安;便不敢動了。

“你戰戰兢兢的幹什麼,爺又不會吃了你!”蕭凌威見這人著實膽小;又極瘦小,看著倒頗為可憐。便讓人搬了椅子給他坐,又奉上茶來;換了聲音問道:“方才那人為何打你?可是你手腳不乾淨,偷了他的東西了?”

蕭凌威話音未落,那人便噗通跪下,一頭叩在地上,悲聲道:“老爺,小的冤枉啊!小的正在街上擺攤,也不知怎麼回事,那位老爺就非說小的擋了他的道兒,就讓人打小的。小的……小的祖上幾代都是老實人,哪敢幹那些傷天害理的事兒啊!小的在路邊擺攤,哪裡能擋得了道兒啊,小的到現在還不知為何捱了這一頓打啊!”

原來賈赦今日又捱了老太太一頓罵,心中不快,便帶了小廝到外面喝酒胡鬧了一番。回去的路上正碰見這小子在路邊蹲著,看他不順眼,便讓人打他一頓解氣。不想竟被林如海、蕭凌威撞見,氣沒出夠,自己倒捱了一頓打。如今氣沒出順,回家還不知怎麼打罵下人呢?

“什麼,就這樣他就打你?”蕭凌威原以為這中間還有什麼糾紛,沒想到就這麼簡單,不由怒急,一拳捶在桌子上,“豈有此理?哼,今兒倒是便宜他了,下次別讓爺撞見!”又回頭看了那人一眼,見他便身傷痕累累,不由又氣哼哼的將賈府眾人罵了一番。最後又讓人給了那小子幾兩銀子,囑咐他找個大夫看看傷。

林如海見他罵的爽,心裡既痛快又好笑,暗道:這忠順王爺,還真不能跟他講皇家禮儀,倒比四皇子還奇葩。反正他也早看賈府不爽了,想罵就罵吧,林如海倒看得開,索性也不管了,自顧自的喝茶。

倒是一旁的小侍衛笑道:“爺,您跟他們置什麼氣,沒得降了自己的身份。”

蕭凌威一想也是,跟他們置氣還真犯不著。不覺又是好笑,被擾了的酒性不免又上來了,“來來來,林大人,我們接著喝!”林如海擺擺手,“王爺恕罪,非下官不肯領受,實在是一會兒還有事,醉了倒不好了。”蕭凌威嘟囔了句“真不夠意思”便也不勉強了,自斟自飲的連吃了幾杯。

二人邊吃邊談,不覺越說越是投機,蕭凌威也不客氣的直呼林如海的字,“如海,早聽說揚州城繁華異常,你在那裡多年,必定見識了不少好東西吧!江南可有什麼好精緻,你倒跟我說說,等什麼時候得了閒,本王倒要去轉轉。”

林如海擺擺手,“揚州雖然繁華,到底不比京都,如今也不知成了什麼樣了。”

蕭凌威一想,江南如今遭了水患,怕是繁華不再了,便找其他話題聊。正說得盡興,突然一人闖了進來,蕭凌威正要發作。不想那人皺著眉“嗯?”了一聲,又瞪了他一眼,嚇得他頓時如霜打的茄子一般。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當今聖上,他的皇兄啊。這倒也罷了,關鍵是他皇兄還板著臉瞪他,這明顯就是他要倒黴的前兆啊!

此刻蕭凌威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忙要行禮,就聽得蕭哲麟說:“都免了,又不是在宮裡。”說著便一把拉起林如海。蕭凌威欲哭無淚,我這都跪下了,您說的是不是太晚了。況且林如海禮還沒有行下去,您就去拉,這區別待遇也太明顯了。寵臣就是不一樣,感情他這個弟弟倒是捎帶的了。

“三弟,不是說免了,你還跪那幹嘛?快起來!”蕭哲麟拉起林如海,便回頭叫蕭凌威,又道:“你們在喝酒啊,不介意多一個人吧!”蕭哲麟邊說,邊審視著自己這弟弟,二人今天相遇的情況,他已經聽跟林如海的小廝說了。

他今日處理完政務,便去林府找如海,結果被告知如海出去了。打聽好如海的去處,便找來了,正好見到二人談的親密,便氣不順了,暗道今日得好好宣示宣示主權。因此,遣退完跟著的人便也不避諱了,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