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太皇太后的關心,初藍用過了早膳。”

太皇太后嗯了一聲,朝寒初藍招手:“近前一點,讓哀家好好看看你。”

寒初藍防備心開始升級,這老巫婆對她越是溫和,越是慈愛,便越是有鬼!

心裡有著懷疑,防備積成了網,把寒初藍整個人都籠罩起來,但她還是走上前幾步,溫順地站在太皇太后的面前,太皇太后把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贊著:“真是不錯的美人兒。”

“謝太皇太后的誇獎。”

“燕兒。”

太皇太后忽然望向了司馬燕,笑著叫了一聲。

司馬燕連忙應著。

興寧和靜寧在寒初藍進來的時候,就別開了臉,好像不想看到寒初藍似的,寒初藍也沒有和她們打招呼。在身份上,她壓得過兩位郡主,她沒必要主動去打招呼。

“這位是攝政王府的世子妃寒初藍。燕兒,你得向她見見禮。”太皇太后還是笑容滿面的,寒初藍看到她的笑很慈祥,慈祥得讓她全身的毛髮都豎了起來。

今天的老巫婆沒有吃錯藥吧?還是她也被人換掉了靈魂,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司馬燕溫柔地輕移蓮步,走到寒初藍的面前,朝寒初藍福了福身,軟綿綿的聲音嬌滴滴的,能讓男人聽著骨頭都酥軟,“司馬燕見過世子妃。”

寒初藍客氣地還了一禮,對司馬燕沒有什麼印象,但兩個人肯定是見過面的,在家宴上。

此刻能在慈慶宮裡陪著老巫婆的人,身份肯定不低。

寒初藍在腦裡搜尋著記憶,想記起司馬燕的身份。

家宴上皇親國戚實在是太多,請原諒她絞盡腦汁地去想,都無法想起司馬燕的身份。

“初藍,燕兒是哀家的孃家侄孫女,也就是文定侯的女兒,雖是個庶出的,倒是知詩識禮,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又溫柔嫻熟,一點都不輸於哀家這些嫡出的孫女兒。”破天荒地,太皇太后向寒初藍介紹著司馬燕的身份,還把司馬燕狠狠地讚美了一番。

寒初藍細細地看了司馬燕一眼,知詩識禮,她不知道,琴棋書畫,她也不知曉,不過司馬燕是個美人,倒是事實,至於溫柔嫻熟嘛,她瞧著弱不禁風的司馬燕,總覺得怪怪的,不似周妃的溫柔那般自然,或許是個表裡不一的蛇蠍美人。

等等,司馬燕是太皇太后的侄孫女兒?那不就是和太皇太后同一個家門出來的?

太皇太后就是個表裡不一的蛇蠍美人,司馬燕肯定也不是個好東西。

就是不知道太皇太后把司馬燕介紹給她認識,打著什麼樣的鬼主意。

“嫂嫂,燕妹妹是個庶出的,都知詩識禮,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嫂嫂應該比燕妹妹好很多吧,不知道嫂嫂會不會作詩?琴棋書畫精通多少?”興寧在一旁淺笑地問著,話說得溫柔,卻是落井下石,字字句句都在諷刺,不僅點出司馬燕是個庶出的,再怎麼討太皇太后喜歡,也不如她們這些嫡出的皇孫女高貴。又諷刺著寒初藍樣樣不如司馬燕一個庶女,根本就配不上夜千澤。

寒初藍很老實地答著:“嫂嫂要讓興寧妹妹失望了,嫂嫂不會作詩,不會彈琴,不會下棋,不會畫畫,哦,也不是,嫂嫂會素描,算得上會畫畫。”

屋裡的人哄地就笑了起來。

寒初藍也不生氣,更不會覺得丟臉,老實地站在那裡,老實地看著她們笑她樣樣不精通。

她是不會作詩,只會唸詩,唐詩三百首,她可以背五百首出來。她不會彈琴,連唱歌都不會,因為她五音不全,她只喜歡聽音樂。至於棋嘛,這個寒初藍有點丟臉,連小孩子玩的那種軍旗,她都是下十次,就輸十二次的那種,輸到連小她五六歲的孩子都不願意和她走棋,嫌沒有挑戰性。畫畫嘛,還是不錯的,至少她的素描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