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堯卻有些懷疑自己,一開始的舉動是否對自己造成了紛擾,只要楊念在穆槿寧的身邊,彷彿能夠得到她所有關注所有溫柔眼神的,就只是楊念,再無別人。

“念兒今日還未午睡,你帶著念兒去隔壁睡。”

跟雪兒囑咐了一句,看著雪兒抱著念兒離開,穆槿寧才揚起粉唇,笑望著秦昊堯,似乎她也隱約能夠察覺,他的幾分不悅。

她自然不會火上加油。

秦昊堯如今已經允許念兒大白日都到雪芙園來見她,他在自己身邊的時候,若總是忽略他,豈不是給他難堪?!

她不會像沈櫻這般貪婪,知道見好就收,她從一開始就看得清楚,這秦王府的主子,便只有秦王一人,不管妻還是妾,任何一個女人,都要依附秦王。

“楊念是什麼時候生的?”

他望著窗外陰沉的天色,淡淡問了句,斜長的身子倚靠在長榻一邊,修長雙腿交疊著,尊貴的氣息無以倫比。

她有些錯愕,秦王對楊念,本不過分在意,不過還是回覆自若:“是一月生的。”

“本王聽說,他是早產?”他挑了挑俊眉,黑眸半眯,彷彿在斟酌什麼。

“是啊……或許他等不及了,要來這世間看看。”穆槿寧唇邊有笑,眸光清澈如水,心中沒有任何的困窘懼怕。

他終而默然不語,閉上黑眸,薄唇緊抿著,彷彿陷入小憩。穆槿寧望著他疲憊神色,緩緩站起身來,走到一旁的屏風,將外袍取下,為他蓋上,才走到門旁,淡淡睇著那庭院的風景。

念兒出生的時候,也是下了一場好大好大的雪……。

她的眼神漸漸迷離失落,彷彿不知要跟隨著那一絲透光,望向那遙遠的塞外而去,時光過得真快,白駒過隙,彈指一揮間,她帶著念兒,就已經兩年了。

清晨醒來,剛洗漱過,宮中有來了人,說皇后召見她。穆槿寧簡單裝扮了一番,繫上水紅色披風,急著上了轎子,坐著進了皇宮。

緩步走入景福宮,給皇后行了禮,穆槿寧坐在一旁的位子上,端詳著皇后的神色,卻又比數日前,黯然許多,眉眼之間一派沉重,顯得憂心忡忡。

“娘娘這般神色,是否在擔心太子妃的病情?”

穆槿寧蹙著眉,眼底匯入些許糾結複雜的顏色,不等皇后開口,輕聲問了句。

“你是怎麼知曉的?”皇后瞥了她一眼,淡淡觀望,臉上沒有一分笑容,更顯得漠然。

“宮中有傳聞,太子妃一直生著風寒,遲遲不見好。”穆槿寧謹慎回應,唯獨她心中清楚,太子妃絕不會是遇到這般的小小疾病而已。她頓了頓,才神色一柔,滿目動容,波光淺淺。“崇寧自從那日狩獵大會之後,就再也沒見到太子妃,實在想極了她。”

“太子妃生的,若只是風寒就好了……。”皇后輕輕嘆了一口氣,她雖然為人嚴苛,但太子是她的親兒子,自從太子成婚之後,她就日日夜夜都盼著太子夫婦,能早有麟兒,這樣秦家的江山社稷,才更加穩固。

穆槿寧見皇后有意坦誠真相,心中自然有了防備,不過皇后既然這麼說了,她若不追問下去,才更顯古怪。

“就算不是風寒,這藥膳房太醫個個醫術高明,有他們為太子妃診治,太子妃自然洪福齊天。”她眸光一閃,神色平和,緩緩道來。

皇后眼底愈發沉鬱,話鋒一轉,眼神凌厲如刀劍。“可惜這疾病,甚是古怪,說來也巧,你可知曉,太子妃是何時開始身子不適的?”

穆槿寧微微怔了怔,輕搖螓首,低聲回道。“崇寧不知。”

“你忘了,你們成婚那段日子,太子和太子妃去了何處?”她將視線移向別處,仰高著清瘦的臉,嗓音陡然變沉。

聞到此處,穆槿寧心口一縮,跟趙尚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