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了最後一絲火光。

雨下的很大,空氣中最後一絲焦味也被沖淡了,淡到沒有一絲痕跡。

許多同來的人都去躲雨了,只有輕寒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讓冰涼的雨水瞬間澆透自己的身體。從身到心,從裡到外,從上到下,雨水肆意的傾倒在輕寒身上,淚水混合著雨水,在輕寒臉上肆意流淌。

輕寒肆意的流著淚,彷彿要把一生的淚都要流盡。

突如其來的大雨讓一同前來的人議論紛紛,趙老闆和王大順聽著大家低低的議論聲,抬頭看看陰雲密佈的天,再看看不遠處孤獨寂寥的人。

透過雨幕,朦朧的人影蒼涼清冷,脊背挺直,大雨早已將人淋透,單衣貼身,更顯得那人形銷骨立。

二十分鐘後,大雨驟停,天空乍然放晴,彷彿剛才那場潑天的大雨是一場夢。除了地上,什麼也沒留下。

輕寒伸手抹一把臉,慢慢走過去,在灰燼中挑挑揀揀,裝撿骨灰罈。

渾身溼透的輕寒抱著骨灰罈坐在車上,一路沉默回到家。

輕寒把骨灰罈小心翼翼的放在牌位和照片後,伸手撫摸著照片上笑的嬌嗔的女子。閉閉眼睛,心裡默唸:“小丫頭,放心,你想的寒哥都知道。”

幫忙的人在趙老闆和王大順的感謝下,紛紛告辭離去。輕寒無心也無意應對,只是疲憊的謝過趙老闆和王大順。

“兩位如有用得著耿某的地方,耿某定當赴湯蹈火,以報今日之恩。”

兩人客氣推辭,勸慰的話說了一籮筐,這才跟輕寒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