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但多說兩句的下場是惹來柳如松的白眼,她當下吞下後話,不敢再多嚼一個字。誰都可以惹,就是大姐不行,惹她生氣可是很恐怖的。

“住口!良田徵收是我和你大姐好不容易想出來闢財之道,竟教人密報給皇上得知,讓我們偷雞不著還差點蝕把米,這個仇我非報不可!”柳忠賢氣得吹鬍子瞪眼。

“可是,這事咱們辦得隱密,訊息是怎麼走漏的?而且誰不透露,偏偏傳到皇上耳裡?這事定與皇上身邊的人有關。”柳如松精明的倩測。

“沒錯,田賦徵繳都是由我戶部負責,爹身為戶部尚書行令施政無人可過問,莫非這中間出了內奸?”他也靜下心來推敲。

“爹,您說的沒錯,這事不單純,極有可能與上回咱們抄銀被搶之事為同一人所為。”她想起月初時,他們好不容易藉由抄了通敵叛國的寶王爺府邸而大肆搜刮不少銀子,並未呈報朝廷,沒想到在抄銀運回私宅途中竟被劫了,這兩件事說不定有關聯。

“嗯,這事可能真的不單純。”

“爹,就你所知,朝中其他大臣,可也有發生什麼損失?”

“……損失……有的,照理門生們每月都會上繳奉銀,孝敬在上位者,爹每個月光收這些奉銀沒有一百也有三百兩,其他的尚書大臣們就更不用講了,這可都是官場公開的慣例,但是近月來上繳的奉銀大幅縮水,幾位大臣覺得奇怪,暗中調查才知這奉銀教人從中下了手腳。

一般來講,奉銀都是由固定的人將銀子統一收好,再依官位大小決定奉銀多寡。本來懷疑在分派的過程中有人中飽私囊,但奇的是,收銀的人矢口否認偷錢,送錢的人又堅持一文未減的上呈,這就讓人摸不著頭緒,到底問題出在哪,錢又往哪裡去了?“

“有這等怪事?”她支手托腮,沉吟起來。這人不只對付爹,似乎對朝中不法也有糾舉之意。

到底是誰有這份能耐,在眾位老奸巨猾的大臣面前動手腳而不露底?

不只如此,此人還能直通金鑾殿,絕非簡單的人物。

但能直通金鑾殿的人到底是……

“爹,直到我揪出密告的傢伙之前,你暫且安分點,不要再有把柄讓人掐住喉嚨,聽到了嗎?”她沉穩的交代。

他趕緊點點頭。女兒的話聽著點準沒錯,他可是憑著女兒的聰明才智,才登上這六部之一的職首尚書之位啊。

不聽她的聽誰的!

第二章

端午龍舟,京城盛事,皇城內意情河道的東苑太瑩湖旁,正精采地舉辦龍舟比賽,因太瑩湖位處京城重地,故參賽者莫不是皇親貴胄。

這些權貴子弟們親兵護衛不少,沿岸叫囂地為自己的主子加油,吵雜聲響徹雲霄。

皇城內意倍河道附近建有許多殿宇樓臺,太寧宮便是一處離宮,以太湖石點綴得精光亮麗,目的就是等著這班權貴們閒暇光臨,今日端午佳節,這裡自是要熱鬧—番。

太寧宮風光正對著太瑩湖,美不勝收,專供王孫貴胄尋歡作樂用,這會,令人詫異的是,一向不苟言笑的二皇子竟會出現在這熱鬧之所。

但人來就來,還是與眾人格格不入,就見他只與好友秦中英獨佔風景最好的一角,喝酒聊天,不似其他貴族,坐在窗臺對著河岸賽舟瘋狂叫囂尋樂。

“二皇子,到手的功勞,拱手讓人,你不飲恨嗎?”秦中英啜著酒笑問。

不苟言笑的嘴角忽地揚了下。“飲恨什麼?大哥願意冒險剿寇,我自當佩服,哪有不服之理?”

秦中英捂嘴偷笑。“是啊,哪會不服,你為人端正又怎會跟人爭功?”他自小與二皇子一起伴讀、遊戲、練武,至今二十五年有餘,當然最是瞭解他的為人。

姚常焰半垂眼臉,冷笑飲了一口酒。“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