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鳴氣結,她去了,他能不去嗎?他在心中拿定主意,等任務一完成,一定立即回閣內,永不與這個女人打交道。

是夜,一身淡耦色素妝,佛若凌波仙子似的蘇小沫,硬拖著秦無歡到海宴閣,包了個雅間,點了一桌子精美菜餚,心情舒暢地邊吃邊喝。

連續兩次殺手攻擊,秦無歡十分不放心家外的環境,吃一口便左右看一看。蘇小沫則吃一口,一臉奸計得逞地衝展鳴笑笑,眼見展鳴的表情越來越僵,她的惡趣味也漸漸攀至頂峰。

可是,人有三急,還沒等她看到一向淡漠清冷的展鳴發飈,她便不得不中途離場,出門找茅房。

展鳴和秦無歡立即跟上,蘇小沫無聊地笑著調侃,“一會小沫如廁時,請展公子離遠一點,其實小沫我是無所謂的,就怕展公子會覺得彆扭。”

展鳴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噴笑,明顯是聽到了蘇小沫的怪論。

蘇小沫抬眼看去,一名舉止優雅、衣著華麗的貴公子,正一手執扇一手掩口地笑著。

很漂亮的杏眼!這是蘇小沫對他的第一印象。

年輕公子見蘇小沫注視著他,便遠遠地一揖,既是賠禮也是打招呼,轉身便打算回自己的雅間。蘇小沫搶上前幾步,攔在他的身前,嬌笑道:“這位公子長得真俊,不知如何稱呼?”

年輕公子似乎沒料到她會這麼直接地搭訕,一怔之後,便淡然地笑道:“萍水相逢,又是男女有別,還請小姐不必問了。”

蘇小沫壞壞地笑笑,將嫣唇湊到他的耳邊,耳語道:“小沫與小姐怎會男女有別?交個朋友無妨的吧?”

那年輕公子一怔之後,掃視她的目光頓時銳利了起來,沉吟片刻後,微微感嘆道:“陽某自認無懈可擊,不知蘇小姐是如何看出來的?”

她的容貌不見得絕色,但精緻耐看,頗有些中性的帥氣,又常年做男子打扮,舉止與男子也無異,接觸過這麼多人,還沒人能看出來。

其實這主要是因為,在這男子也有出嫁懷孕的,雌雄難辨的人很多,人們多半會從衣著和舉止上判斷一個人,但蘇小沫卻是從氣質上判斷,這女子象冰山上的雪蓮一般,端莊純潔,絕不是男子會有氣質。

蘇小沫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鳳目一挑,“你知道我姓蘇?”

那人又是一怔,爾後自嘲地笑道:“看來陽某的道行不夠啊,既然蘇小姐願意與陽某做朋友,不如到雅間一敘吧。”說罷指了指某間包廂。

蘇小沫輕笑道:“好,不過請等小沫片刻。”話畢立即往茅房奔去,看得某人啞然失笑。

陽某人一進雅間,坐在房間內的男子便立即出言指責:“你不應當如此輕率地與人交往。”

陽某人不在意地笑笑:“人總得率性一次試試。”

男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明白她自幼受的管制過多,難得有個人能逗她開心,也許交往一下也無妨,反正不過是位財主千金而已。男子端起茶壺,為她添了新茶,預設了她的選擇。

蘇小沫率兩位保鏢一進雅間,便笑道:“不好意思,久等了。”她對這位高貴優雅的女子極有好感,的確是有心結交,到這異世上後,連個同性朋友都沒有,不免孤獨,難得有個沒嬌氣的女子,合她的眼緣。

那女子輕笑道:“我叫陽心月,蘇妹妹稱我陽姐姐吧,不過在人前請稱我陽公子。”

蘇小沫也不待人邀請,便自行落坐,歪著頭問道:“太陽心中的月亮?”

那男子怕蘇小沫曲解,便解釋道:“心月是一種玉器。”

心月是明皓王朝的一種玉器,焚香用的,蘇小沫當然知道,但她好奇的是這名男子的聲音,她聽過,那晚報出五千三百兩紋銀的聲音。

男子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