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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特請先生共之。”旋即令家人將酒筵擺上,彼此坐下,相與暢飲。
二人酒至半酣,世蕃即道:“值此佳景,先生豈可無章句以志詠耶?今以三分安息香為限,如詩不成,罰以金谷酒數杯。”此時湘東詩酒之興正豪,欣然應允,即請命題。世蕃故以險韻作難,乃道:“即景為題,賞雪可也。但韻限用八庚,若過香限者,罰巨觥三大爵,仍再作新詩。”湘東應諾。
世蕃令人取過紙筆兩具,各放一旁,相與罷飲構思。果然世蕃詩才敏捷,香未及半,已經脫稿,而湘東始得首句。而世蕃故意諄諄絮絮,同家人共語,以亂其心。香限已過,湘東之詩,方才急急脫稿寫成。世蕃笑道:“香已過限,無用看閱,先生當罰三大爵再作。”遂將花箋放下。湘東道:“過限受罰,理所應得。”立飲之。
世蕃復令點香,說道:“先生今當急作矣。但不得與前詩相合一字,以杜襲前之弊,如有襲前一字,照罰三爵,另起爐灶。”湘東終是個年輕之人,不覺英氣勃勃,大聲應之。復揮毫思索,只因前詩已被他拿住了,若犯一字,不特不算,反要受罰,所以湘東左思右想,改八句詩詞,塗抹不盡。及至脫稿,香限早已過了。世蕃說道:“今番又過了限,如何是好?
也罷,倍飲以終其令罷。”湘東道:“晚生學力遲鈍,酒量淺小,惟大人諒之。”世蕃遂以三爵勸湘東,而自己飲三杯相陪。
湘東此時酒已八分,又一連飲下幾大觥,就有十分醉意,說道:“不限香,晚生就與大人聯句罷。”正是:酒興詩豪難制伏,故教勇奪詩壇幟。
畢竟湘東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十四回 雞姦庠士太守逃官
卻說世蕃又以香限已過,不肯收閱,乃道:“兄才過於修整,只患不工,故以遲鈍,今已連做兩首,足見真才矣。但先已有令,兄飲六觥就算完了酒令罷。”湘東是個好勝之人,便欣然而飲。飲畢,將詩呈於世蕃觀看。世蕃看畢,大加稱讚賞道:“今藝比前藝更佳,妍麗非常,果是大才,無關遲鈍也。”
復以巨觥相敬,湘東不得已,勉飲一觥。此時酒氣上湧,不覺嘔吐狼藉,醉臥於几上,人事不知。
世蕃見他沉醉得很,乃令人去其外面汙衣,扶到床上,卸其衣褲,乘其堅而入。湘東醉痛正醒,開目朦朧,彷彿乃是世蕃。然此際頭重身輕,欲動不能,掙扎幾回,旋復沉沉睡去。
世蕃恣意取樂一番,元精已洩,又復抱持而宿。直至夜深,湘東酒才稍醒,自覺身被箍持,急掙扎起來,猶見殘燈在幾。走下床門,自覺肛門腫痛,舉步維艱,不覺勃然大怒。回視床中,正見世蕃呼呼鼻息,此刻不能按捺,無名火起,只見几上有大石硯一個,急取手內,擲向床中。世蕃假作睡狀,觀其所以。
今見湘東怒擲石硯,急起躲閃。那硯塊擲去,幸而未中世蕃身上。那一大塊石硯,把床梆打得粉碎。世蕃不覺大怒,走下床來,將湘東抱住,大叫家丁:“快來!快來!”連說“有賊”。
那些家人正在夢中,聽得是家主房中喊賊,一統來到房中,只見是湘東與世蕃相持。世蕃見家人來了,急喚道:“快來捉那賊子!”眾家人走將上前,把湘東拿下。世蕃道:“這賊夤夜入內行刺,代我權且看守,到了天明,自有處法。”眾家人將湘東擁下,胡湘東亦不言語。
次日天明,世蕃寫了一道文書到學裡,先行斥革湘東功名,隨令發去府獄監禁。這裡教官,將公文展開一看,只見上面寫道:吏部侍郎巡按嚴為逆生謀殺事:照得該學生員胡湘東,乃一介寒儒,本院愛其清才延至幕府,厚其束脩,一則冀養其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