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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地方官處呈控,怎麼到此攔輿叫冤?”湘東道:“生員姓胡名湘東,乃湖廣辰州府人氏,原是府學生員。冤被巡按嚴世蕃所陷,如今如此千難萬難,才得到大人跟前伸冤,伏乞恩准。”
海大人聽是嚴世蕃,心中對頭,就有幾分喜悅,遂問道:“你既有冤情前來告狀,可有狀呈否?”湘東遂向袖中取出呈子送上。海大人接了狀詞,便吩咐道:“且將胡湘東押候。待本院作主就是了。”湘東叩謝了。
海瑞迴轉衙門,把狀詞拿出放案上觀看,只見上寫著道:告狀人湖廣辰州府學生員胡湘東,稟為目無法紀,辱及斯文事:竊生以一介寒儒,於某年得游泮水,於本年因在府學宣講聖諭,冤遇現任巡按嚴世蕃,窺生年少,意欲移甲作乙,監作龍陽。預伏奸心,故託本學某,致生關書贄儀,稱延聘生入幕,以主書啟之席。孰知其用心深苦,初見並無一語相戲,生在彼兩月有餘,豈料於某年某月日,以酒將生灌醉,竟汙於體。及生酒醒忿怒,以石硯擲之。
奸則登時喚令家奴將生綁縛,發交府監候,誣害生員突至臥室內行刺。幸託知府某體仰上蒼之心,以事涉嫌疑,權且監候,再行復訊。孰料世蕃又懷惡念,欲置生於死地。
私授知府小柬,央令將生效嶽王東窗之事,則奸之心如秦檜可知。知府不忍害生,承彼大義,放生奔逃。生以釋己累人,亦所不忍,復不肯行。而知府某仗義棄官,與生同進至此。伏乞大人申此奇冤,究此不法,則天下幸甚!霑恩上赴大人爵前作主。
海瑞看完了狀子,勃然大怒,罵道:“那有此事!世蕃賊奴欺人太甚!辱及斯文,又復坑害,這還了得!”即批道:“閱悉狀詞,殊堪髮指。候具奏差提世蕃來京質訊,如果屬實,立即按擬,你乃靜候可也。其該府充官同逃,因事逼於從權,原無過犯,尚屬可嘉,著即前往吏部衙門具呈,聽候奏辦可也。”
將批語懸於衙前。海瑞便連夜修起本章,將世蕃所犯事款,以及該府仗義釋放胡湘東,同逃進京控告各情,逐一具列在上。
次早入朝,俯伏金階說道:“臣海瑞有本章啟奏陛下。”帝說道:“卿有何奏?”海瑞便將胡湘東如何被汙,怎的受陷,知府某如何棄官同逃,逐一奏知。遂將本章呈上龍案。天子看了本章,笑道:“哪有這等奇事?如今知府某在於何處?”海瑞道:“現在內城寓處,同胡湘東居住。”天子道:“可即宣來見朕。”
海瑞領旨出朝,著人隨湘東至寓所,宣召知府某上殿。及至,天子問道:“你是某知府麼?”知府奏道:“臣就是某府某某。”天子說道:“胡湘東一事,你盡知否?”知府便將胡湘東為何受聘被汙,世蕃怎麼陷害,他便如何釋放湘東,備細奏了一遍。天子聞奏說道:“你尚有仁心,朕敕吏部註名入冊,仍以府道用。”那知府謝恩而出。天子問海瑞道:“卿意如何辦法?”海瑞奏道:“王子犯法,同於庶民。今嚴世蕃身為大員,而作禽獸之行,且又誣捏故陷,情罪重大。伏乞陛下立提進京,交臣嚴審按擬,則國家除此奸臣而天下幸甚矣。”天子道:“依卿所奏就是。”即下一道旨意雲:據戶部尚書海瑞所奏,嚴世蕃在任,汙辱秀士胡湘東,復行誣陷,致該知府某不忍陷害,仗義釋放湘東,同逃來京控告,殊堪駭異。著廷尉官立即差緹騎,前往該省鎖拿劣員嚴世蕃來京,交戶部尚書,會同三法司審擬具奏。欽此。
這旨一下,廷尉官即差了緹騎,前往鎖拿嚴世蕃去了。
再說那嚴世蕃之父,聽得此事,大驚失色,急請張居正、趙文華到府問計。文華道:“偏偏又發在戶部去審。若是別人,還可以說個情分。這海瑞向來同我們不對的,如何是好?”居正道:“此事除非去求王惇,方可有濟。他同令郎相好,必然肯出力在皇上跟前保奏的。”嚴嵩道:“足下所說甚好,就煩足下一行。”居正應諾,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