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朱長雍畢竟是跟著老臺主打天下的人,處理他,他這個小輩後進在裡面看著也不像樣,有些事,他只須知道結果就行了。

外面的天空,隱現深紫,分明離天亮不遠了,他怎麼能想到,那個一向愛佔點小便宜,卻一直笑咪咪的朱長老,會有這麼大的野心,今天若是雲大師還如往常一樣閉關,等明天再發現的時候,他們還有沒有機會活下,都是一個問題。

張誠重新站到藍雲院前的時候,脊背挺得更直。

朱長雍魂燈的熄滅,離城主府十里遠的一處民房內,原本打坐的尊者,猛地睜開眼睛,裡面的紅光一閃而逝,“居然失敗了,這個沒用的朱長雍,可惜完美的城牆啊,哼,既然你們非要我來猛的,那也怪我不得了。”

腰間一拍,黑衣閃了閃,變成青灰色,跟眾多出門尋生活的破雲臺本地居民一般,開啟房門,很快就匯入早起的人流之中。

沒了隱患安全問題的藍雲,黑沉一覺,好像忘了昨夜的事,讓張誠大為放心,朱長雍之事,畢竟涉及城主府內部,在沒得具體結果之前,不論他說什麼,都不對。

其實張誠完全是多慮了,水月宗的事,藍雲都不想管,更何況,她從未付出感情的破雲臺,她只想破雲臺,能再挺十萬年,給她時間,一點點增長修為,不再兩手血腥,被天道眷顧,哪怕仙人的三災七劫,她也能輕鬆渡過。

陸錦瀾再來煉器堂的時候,親捧了朱長雍的大半家財,兩瓶進階仙丹,兩瓶療傷丹藥,“雲大師,朱長雍與沙盜勾結,已然伏法,這是我們破雲臺的一點心意。”

多餘的話,不用她說,她相信,以藍雲的聰明,應該不會問具體的,畢竟朱長雍算是破雲臺的元老級人物。

藍雲笑著收下東西,看她一夜之間憔悴不少,“陸小姐不必介懷,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朱長雍私慾過大,陸少臺他們明明知道,卻裝作沒看見,該有的刑律沒有,該有的提醒也沒有,一點點積累到現在,走到今天這一步,倒是沒什麼奇怪的。

相比於陸家的家天下,種種弊端,藍雲倒是對宗門律法,感覺更好一些,不管你曾經的功勞有多大,當你犯錯的時候,一樣有律法這柄大刀高高懸著,有刑堂的人,隨時等著找你麻煩,那做起事來,都會有些顧忌。

陸錦瀾張張口,正要說什麼的時候,卻感大地一陣晃動。伴著隆隆之音,明顯是沙盜對城牆動手了。

看著面色大變,迅速離去的陸錦瀾,藍雲眉頭微蹙了一下。明顯沙盜對破雲臺起了必得之心,這場惡戰,只怕一時,是不會結束了。

朱長雍的儲物袋,光靈石,就有一百四十萬之多,藍雲摸摸鼻子,心情甚好,看樣子,她在仙界如果再找個更為安全的地方。可以置下一份房產了。

不管張誠,重新回到自己小院,藍雲開始做一份份耐放的吃食,她可不相信,城主府經過這一亂。朱長雍管得外事堂,能沒有一點波及,最近還是啃自己的,安心一點。

把仙靈境中所有銀霜茶成熟的茶果,都給製成茶麵,這東西,她在仙界。也看到有賣的,價錢幾乎是靈米的百倍,就算自己吃不掉,賣出去,也是一筆收入,一旦離開破雲臺。失了這份工作,仙界的物價實在有些要命,也算不無小補吧。

與藍雲的兩耳不聞窗外事不同,張誠關心所有破雲臺的事,關心與他同在內衛的兄弟。聽到一個個熟悉的人,或死或傷,他的心,就沒有一天真正平靜過。

最近一個多月,藍雲無數次的進出自己院子,看到張誠越來越冷峻的臉,就知道,戰事不是他想的那樣順利。

“……大師,大師在這煉器堂內,只要不出城主府,正常沒什麼危險,現在戰事吃緊,還請大師準我出去,助少臺一臂之力。”

張誠說得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