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自己。那種彷彿本能般堅定不加猶豫的拒絕讓徐冽原本篤定的心情開始動搖,開始驚惶不安。他隱隱約約已經猜到了原因,那個在另一個世界他甚至未見過一面的男子——風亦寒,即便已經被伽藍遺忘,卻還是橫亙在他們之間,如天塹,永遠無法逾越。

之後的幾天,上懷市暗潮洶湧,皇朝集團一本涉嫌走私、洗黑錢的暗帳被匿名人士遞到市公安局。本就因凌雲和徐天合力追擊焦頭爛額的皇朝根本無力應付這驚天的突變,股市劇烈動盪,人心惶惶不安。

八月五日,徐天現任總裁徐冽與皇朝董事邵峰密談,第二天,皇朝對外沉痛宣佈終於揪出公司中違法亂紀的內奸,竟是邵峰已改名換姓歸入邵家族譜的表侄邵俊一,整個上懷市盡皆譁然。報刊雜誌一時間百家爭鳴,各執說辭,上懷市對商業違法犯罪的關注和議論在此段時間達到了最高點。

隨後,邵俊一挪用公款,迫害員工的罪行一一被人揭發,可是,當拿著一紙逮捕令的刑警趕到他家時,卻發現他已人去樓空。

開始的幾天,徐冽還有些擔心,畢竟就如宇飛說的,狗急了能跳牆,徐冽只怕他傷害伽藍。可是小心翼翼滴水不漏地保護了近一個月後,還是沒有任何動靜,徐冽便不再擔心了。畢竟,通緝令已下到了全國各地,邵俊一的護照被吊銷,銀行帳戶被凍結,他早已走投無路,又何來辦法買兇殺人?而讓身為紈絝子弟的他身敗名裂,如喪家之犬般四處逃竄,這樣的報復,也足夠了。

就在徐冽準備撤去伽藍身邊幾十個暗衛的那天,整整失蹤了三天的聶宇飛忽然出現在徐家主宅門口。徐冽一直覺得那是個巧合,合該那天伽藍去找小潔不在家中,合該自己提早下班碰到宇飛,合該幾十個暗衛還在屋子周圍。

徐冽很難解釋自己看到宇飛時的直覺,只是莫名地發現他原本就深邃的眼神變得如黑洞般更深不見底,臉上仍是淡淡的笑容,卻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

時至今日,宇飛是伽藍與那個世界唯一的聯絡,也是他和伽藍之間唯一的變數,所以徐冽一直不安著他的存在,不是因他對伽藍不同於表象的感情,而是他的能力和他喚醒伽藍記憶的可能性,讓他一天比一天不安,直到今天再見到他,這種不安終於達到了頂峰。

徐冽看著他,一開口卻是沒頭沒腦地一句:“如果你想把她帶離我身邊,我會不惜殺了你。”徐冽當然不會殺人,但他說得卻又是實話,誰若想把伽藍帶離他身邊,他會不惜一切代價地拼命。

宇飛的瞳孔一陣收縮,有些震驚於他的敏銳和執著:“愛一個人是希望她幸福,而不是以愛之名囚禁她。”

徐冽嗤笑:“那隻能說明你愛得不夠深,或者,沒有一點得到的希望。”伽藍看著他的眼神不是毫無情誼的,只要那點情還未消失,他就絕不會放開她。

宇飛棕色的眼眸有一瞬間的黯淡,但隨即溫和閃亮,臉上掛著淡然的笑容:“徐冽,你該清楚,那點情不過如蜘蛛絲般纖細脆弱,稍一用力便會斷裂。可她對風亦寒的感情,卻韌如松柏,哪怕遺忘,也不能動搖他在伽藍心中分毫地位……”

“閉嘴!”徐冽低吼了一聲,明知道宇飛是在存心氣他,他卻沒辦法不火爆。因為他說得是實話,徐冽不得不承認,宇飛所說的,該死的都是實話。

怒火退去,徐冽腦中反而如經歷冰凍般變得異常清醒,他忽然打了個激靈,腦中有什麼一閃而逝。他的手扶在沙發沿上,沉聲道:“你……找到恢復她記憶的方法了?!”

宇飛臉色微變,雖然只是一瞬的差別,徐冽還是看出來了。宇飛迅速從沙發上站起來,淡淡道:“既然伽藍不在,我改天再來找她。”

宇飛只走了幾步,離門口不到一米遠,徐冽低沉暗啞,幽幽如地獄修羅般的聲音自身後響起:“聶宇飛,你再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