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視對方。

“玄靈子”的目芒在“鬼叫化”面上一掃,道:“如老夫沒記錯,你是‘無影丐’的道徒?”

“鬼叫化”嘻嘻一笑道:“閣下是沒記錯,數十年前,先師與要飯的曾與閣下有過一面之緣呢。”

“你現在當已是丐門長老?”

“歲月無情,不長也得老。”

“你跟姓武的一路?”

“是的,彼此投緣,只好走一條路了。”

那批天地會的高手,先後醒了過來,錯愕地朝這邊圍近。“玄靈子”朝“魔音女”擺擺手,道:“你帶他們離開!”

“魔音女”恭應了一聲,深深望了武同春一眼,然後與眾高手相偕離去。

“黑紗女”此時,遠遠站在一邊。

“玄靈子”挪了挪步,沉聲向武同春道:“武同春,你是後生晚輩,但這筆血債,老夫不能不討。你準備作什麼打算,是自了還是……”

武同春正色道:“如果閣下講理,我們便評理,如果閣下已經有了定見,那就什麼也不必說,請劃出道來就是。”

嘿嘿一笑,“玄靈子”道:“對你,還用老夫劃道?”

“鬼叫化”搔了搔頭,道:“要飯的插句嘴,閣下已這大把年紀了,且又數十年不問江湖事,對於當今武林的情勢,可能不甚了了,牟英山濫殺無辜,聖僧‘無我大師’,齒德俱尊,便是他手下亡魂之-……”

武同春突地想起件事來,脫口道:“不對!”

“鬼叫化”道:“什麼不對?”

武同春道:“牟英山是‘財神’的傳人,曾以古錢作信物……”

“鬼叫化”眉毛一軒,道:“不錯,牟英山的確是‘財神’的傳人,但他是這位閣下的義蟆蛉子,所以才會有那一手殺人無痕的絕著,這一點老哥我最近才知道,忘了告訴你。”

“玄靈子”冷冷地道:“你這臭要飯的,竟然也知道這些?”

“鬼叫化”淡淡地道:“這並非什麼了不起的秘密,知道的豈止要飯的一個。”

“玄靈子”在喉嚨裡哈了一聲,細如銀絲的目芒,又迫射到武同春面上,沉聲道:“你打好主意沒有?”

武同春把心一橫,道:“在下已經打好主意了。”

“什麼主意?”

“在下不會束手待斃。”

“你的意思是要反抗?”

“不錯,竭盡所能。”

“老夫勸你自了。”

“在下絕不考慮此點。”

“你要迫老夫開殺戒?”

“悉聽尊便!”

“玄靈子”大睜雙目,冷電似的目芒暴漲,厲聲道:“那你準備納命!”

面對如此人物,武同春心中不無忐忑之感,但事逼如此,除了豁出去盡力一拚,別無他途可走。

當下立即持定心神,緩緩拔出霜刃,面上沉凝之色;令人吃驚,表示他的定力,也已到了登堂入室之境。

此刻,他已無暇計及後果,心中只存一個意念,盡力一拚。

“鬼叫化”心裡暗暗著急,以他的身份地位,當然不能隨便插手,他雖深信武同春的劍術,但是否能在“玄靈子”的劍下保住性命,就很難說了。

而事實上誰也阻止不了這場可怕的殺劫,想了想,故意寒著聲音道:“閣下的輩份,與老要飯的這位小友,足足差了三代。”

“玄靈子”老臉一變,道:“你想用這句話扣住老夫,使老夫不下殺手?”

“要飯的沒這意思。”

“那你說這話的目的是什麼?”

“只是提醒閣下,殺一個後生晚輩,會令同道齒冷,萬一殺不了,一世的英名將毀於一朝。”

“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