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還得壓著火氣盡量不翻臉。

奈何姓羅的這貨是好話說盡,就是不鬆口,還一疊聲的催戲班子的人趕緊的唱起來,還說捏死這些人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云云。

後面馮友存和姚四喜已經聽小廝說明了前面的狀況,他們一邊吩咐小廝們拿錢把圍觀的百姓們打發走,一邊叫人告訴後面的馬車放慢速度。馮友存又親自下了馬往前面來跟羅三有交涉。

馮友存是有年紀的人,說話也和軟些,又把皇上賜婚和鎮國公府搬出來,羅三有的臉上方有了幾分鬆動。說話也沒那麼硬氣了,卻抱拳衝著馮友存哀求:“老兄你是個明白人,咱們做奴才的只能聽命辦事兒,今兒我站在這裡怕是個死,但若是走了,回去也是個死。左右是死,我總不能落個背叛主子的名聲……”

“讓開!讓開!”羅三有的話沒說完,便聽見旁邊有人高聲喝道:“順天府辦案!都讓開!”

眾人聞言不敢怠慢,忙急匆匆閃開。戲班子那幾個人不知該退還是該守,但一個個也不敢出聲了,那一身重孝的小花旦也悄悄地躲了起來。她可聽見了,他們當家唱戲擋住的可是有皇上賜婚的定遠將軍未來的夫人,他們不過是微賤小民,哪個也得罪不起。

馮友存和李忠對視一眼,心裡都默默的嘆了口氣,這事兒辦的……回去真不知該怎麼跟主子說,這幾輩子的老臉可都掛不住了!

順天府尹不是一個人,除了身後的一干衙役之外,他的身邊還有個一身絳紫色錦緞騎裝的男人,此人不是別人,乃是衛章的四個鐵桿兒副將之一,名喚趙大風。

趙大風也不過二十來歲的年紀,只是卻長了一張黝黑的臉膛,五官不怎麼出眾,有一雙刁鑽的小眼睛,別的倒還罷了,偏生他還留了兩撮鬍子,縱使身著華衣卻是一副無賴相,一看就不好惹。

眾人都沒開口,趙大風先嚷上了:“這大街上是搭戲臺子的地方嗎?一大早晨在這裡號喪!前幾天老子得到情報說有刺客潛入京城,意圖對吾皇不利,你們這些人個個兒可疑!”

順天府尹聽了這話不由得皺了皺眉,咳嗽了兩聲提醒旁邊這位注意措辭。

趙大風才不管呢,他從小就是無賴誰的話都不聽,爹孃都被他氣得半死。也只有衛章能管得住他。所以順天府尹就是把心肝肺都咳嗽出來他也不理會。

不過今兒倒是例外,看在他家將軍有喜事的份上,給了順天府一個臺階下,一揮手,嚷道:“周大人不舒服,染了風寒,今兒我趙大風就替他執行一回公務。來人,把這些擾民的狗東西都給我綁了!”

跟在後面的衙役之中立刻有人上前動手綁人。

“嘿!嘿!什麼跟什麼啊就綁人?”羅三有立刻蹦出來阻擋。

“你是什麼人,膽敢妨礙順天府的人執行公務?來人,一併綁了!”趙軍門一聲令下,立刻有人上前去綁羅三有。

“放開!放開!”羅三有跳腳罵娘:“都他孃的瞎了狗眼?!老子是誠王府的人!”

“嘿!你膽子不小啊!”趙大風笑眯眯的抹了一把小鬍子,“敢妄稱是誠王府的人?誠王爺是何等尊貴,門下怎麼可能有你這樣的癩皮狗?!先給我綁了,回頭爺親自去誠王府問個明白。你若真的是誠王府的人,爺自然會跟王爺請罪,若不是……哼!小心你的狗頭!”

“放屁!趙賊!你他孃的敢說不認識老子?!”羅三有見有人真的來綁自己,立刻叫嚷起來。

趙大風啐了一口唾沫,罵道:“孃的,給老子卸了他的下巴,叫他胡咧咧!”

旁邊立刻有人上前去一抬手,五指一錯,羅三有的嘴巴就歪了,合也合不上,口水滴滴答答的往外淌哼哼吃吃的,好像還在罵娘。

“走了!開道!”趙大風大手一揮,帶著順天府的人頭前開路,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