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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烤了流油的山雞或野兔,唱歌,吹簫,彈琴,跳舞,做著我們想做的所有快樂的事。
山間的夜風拂過她們泛紅的面頰,鼓起她們七彩的廣袖,吹得她們發上的嫣紅牡丹彷彿都在粲然妍笑。她們常常倚在我身上,我微微逗一逗她們,她們便像受了驚嚇的小雛鳥,羞赧地埋頭在我的肩窩裡,然後咯咯嬌笑。
那時常想,人不風流枉少年,我大概最愛的就是這樣的一種風流了吧。”
他這樣說的時候,眼裡含了微微的笑意,好似又回到了從前。
“有一天我在山間醒來,發現那些女子早已被留仙閣的馬車接走,只給我留了一張信箋。
我笑笑出了紗帳,徹夜狂歡後的痕跡依舊,篝火堆上也還飄著若有若無的一縷輕煙,被山間清晨的涼風一吹,就匆匆地在天地間消散,從此了無痕跡。
我心下突然感嘆,我的一生,是否就是要這樣度過了?
牽馬回去的路上,心情倒是十分的好,目之所及,盡是青碧的山水,和山水間蔥蘢的莊稼,以及三三兩兩質樸的茅舍農家。
路過一家茅舍的涼棚時,因為口渴,就向門口的姑娘討了水喝。後來還茶碗的時候,我不小心在涼棚的溼地上滑了一下,幸好她眼疾手快,趕忙扶住了我,我當時感激地向她一笑,她卻微微地紅了臉,樣子倒也可愛。只是那個姑娘雖長得清秀,卻沒有留仙閣裡那些女子的嬌媚柔弱,不是我喜歡的那種,所以也沒多加留意。
回到無憂坊後,我突然發現腰上的玉佩竟然不見了,因為是家族裡的長輩所贈,也是從小佩戴的,一下子不見了倒也心急得很。想想竟覺得那個姑娘嫌疑最大,也許就是她故意潑溼了涼棚的地,然後藉著扶我順手摘了玉佩。
我也沒多想,當即駕馬回到了那個茅舍涼棚,不客氣地揪了她的領子就要她交出玉佩。
她好象也才十五六歲,可能頭次遇上這樣的事,漲紅了臉卻說不出話來。
她被我揪得有些喘不過氣,卻只是用澄澈的眼睛看我,慢慢的,就落下了眼裡的淚。
我從來不曾揪過一個女子的衣領,我對她們一向愛憐有加,可那天卻在情急之下做了那樣的事。現在想來,還會覺得當初的自己傻得很,可笑得很,也可恨得很。
可我後來終於放開了手。
因為她說,公子,我叫白茉茉,我們白家的人從來不亂拿別人的東西。
她說話的時候還是流著淚的,卻絲毫沒有怯縮委屈之態,除了臉上有受了驚嚇的淡淡粉色,眼神卻是澄澈清明,看得我心生愧怍。
果然不是她,是那晚我醉了酒,留仙閣的一個姑娘討著要,竟迷迷糊糊地給了她。
只是,冤枉了茉茉。
可是,我向她道歉時,她卻笑盈盈地說,找到了就好,免得心急難過。
她說話的時候,總用她清亮的眼睛看我,微微含了一點笑意。我突然發現,原來世上還可以有這樣的女子,她不柔不媚,卻清新得像山澗裡流得最和緩的溪水。
於是,我開始常去茉茉的茅舍坐坐。
茉茉看來清秀文靜,生長在山間野外,卻是從小遍讀詩書,極有才情見識。
她在茅舍邊種了一些瓜果蔬菜,閒來無事時,我會幫她一起翻土、澆灌,聞著田地裡新土的潮溼氣息,還有那些瓜果蔬菜淡淡的清香。
茉茉的話不多,只是常常出神地望了遠山的落日,眼裡有淡淡的歡喜。
那時,只感覺塵世安寧,歲月安好,一切都彷彿隨水靜靜流淌。
不知不覺,我竟然也過了一段沒有留仙閣的日子,極樸素,卻也極逍遙。”
他的唇角輕輕上揚,臉龐上流溢了動人的光彩。
哦!白茉茉,荀無憂,應該是像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