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單純地希望韓嫣眼裡只有他,至於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他自己也搞不明白。後來,弄清楚自己是喜歡韓嫣的,韓嫣又要娶妻了,即使是皇帝,他也不能攔著人家的大事,況且,他自己也是大小老婆一大堆。韓則類似詛咒地擔心,也讓劉徹有所警覺怕給韓嫣惹禍,所以,他忍了。娶就娶吧,反正沒感情,世上這樣的夫妻多了。沒想到,韓嫣有了老婆之後居然成了顧家的好男人,兒子都生了,越發地離自己遠了。

漂亮的人,很多,雖然他是最漂亮的一個,卻不代表非他不可。不說天下,單就朝中,有才華的比比皆是,文的武的都有還有能文也能武的,雖然他是拔尖的,卻也不缺他這一個。

大概是他讓人覺得心安吧。與他的父親景帝一樣,坐到了最高的位子上,俯視群臣與後宮。登上帝位,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對所處環境進行鑑別判斷,周圍的人被劉徹帶著懷疑的目光一一掃過,覺得這些人就沒幾個不想從自己身上撈好處的。討好盡力,一旦與得到回報掛了鉤,什麼感動都沒有了。

翻來覆去地研究,也沒發現韓嫣要謀什麼好處,只是單純地針對自己這個人。

劉徹不喜與女人同寢,常是召幸完後便自回宣室,一方面是宮規——規矩在劉徹眼裡真有這麼重要?更重要的是,他不喜歡睡覺的時候,枕頭邊兒上還躺著一個想著經此一夜恩寵能多幾分,能從他這裡得到多少賞賜、升一級位份、給孃家謀個肥差的人。劉徹自我感覺再良好,也不會以為這女人沒見過面就已經愛上了他,她們愛的是“皇帝”吧?我不是朕、朕不是我。

——[有些誤會了,韓嫣如此作為,還有一個原因:他覺得自己本身的產業已經足夠了,有房有地有車有奴婢,數量還不小,已經沒有必要再要些什麼了。就算是被竇太后禁足,他也覺得哪怕什麼官職都沒了,自己還能衣食無憂,活這麼大,他就沒為生計發過愁。不是不知人間疾苦式的無慮,而是明白現狀後的無憂。

劉徹跟韓嫣表白,說喜歡他,韓嫣說不定還會偶爾沾他點小便宜。劉徹說了,韓嫣倒覺得再算計劉徹什麼,反而不好意思了。

只是這樣麼?純真之人、耿直之臣雖然少,也不是沒有,怎麼就沒有其他人能給他那種感覺呢?——看不著覺得心慌,看見了心就像被填滿了一樣。靠得遠了,想抓得近些。靠近了,像是心裡裝了小老鼠,百爪撓心,偏又抓不了癢。很想握著他的手,做都不做也行,就這麼看著也好啊。如果能枕在他腿上,一邊讓他摸著自己的頭髮,一邊跟自己說話就更好了。或者反過來也行。

把優點一條一條的列出來,都是討喜的原因,卻不能解釋為什麼偏就對他上了心。到底是為什麼呢?實在想不明白,劉徹乾脆不想了。管它是什麼原因呢!先把人攬到身邊再說,對著他,總有想明白的一天。不然,自己抱著腦袋在一邊想,等到想明白了,人卻不見了,哭都沒地方哭去,反正不能讓他跑了,於是,劉徹行動了。

越離越遠的感覺,讓劉徹不是滋味。雖然韓嫣還是照常上朝、照常做他的工作,劉徹總覺得韓嫣越來越讓他抓不著了,便急於想證明一下,他,還在。證明的辦法,自然,越直接越好。於是,病急亂投醫,人急用錯招。

一次次被韓嫣推開,劉徹的腦袋漸漸發熱了,居然說了昏話:“好阿嫣,別推開我,只要……你要什麼我都能給,要什麼跟我說好不好?整個天下都我的……”說完,自己先傻了。恨不得把自己埋到榻底下——我怎麼就說這些了?!

乖乖地坐到一邊,等著韓嫣發飆。韓嫣卻出奇地冷靜,躺著平復了一下呼吸——既不傷著劉徹又要推開他,不是普通的費力,怪不得俘虜比斬首功勞要大!

坐起,理了理衣襟。看了一眼劉徹,見他居然瑟縮了一下,嘆了口氣。

劉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