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殺人無數的王府侍衛。他幾次運氣不成,遂心一橫,眼一閉,怪叫一聲,一個虎縱,只聽“噗”地一聲,那五寸短劍已刺入高一鵬後腰,幾至沒柄!

卻說高一鵬自眼光所及之處已覺張元奎之所欲。但事已至此,只有橫下一條心,不死不休了。他只恐張元奎從自己身側出手,那一來,自己一死不算,劉百嘯尚可能從自己掌下逃生!倘若如此,真乃畢生之大憾也!突然他猛覺後腰間一陣刺痛,一股勇力自後面向自己撞來,他心知已中張元奎偷襲,不顧多想,順勢雙腳一蹬,上身前傾,力注雙掌猛然一壓,只聽得“啊——”一聲狂叫,劉百嘯一仰身,後腦與牆角撞個正著,頭骨碎裂,倒在血泊之中,仰面朝天,雙眼圓瞪,氣絕身亡,口中鮮血汩汩往外流淌。

劉毅見狀,慘叫一聲,一口鮮血狂噴而出,頓時昏倒在地。

高一鵬顫巍巍轉過身來,面若白紙,嘴角滴血,伸手自腰間拔出短劍,一股鮮血自腰間傷口箭般射出,半截白袍已被染得鮮紅。他抬頭,甩刀,仰天大笑了三聲,嘎然而止,倒地身亡。

張元奎冒死偷襲,一擊得手,卻早因驚嚇過度,魂飛魄散,跌坐在地。大睜雙眼,驚怖地看著劉百嘯氣絕斃命,又看著高一鵬轉身甩刀,大笑而亡,直至自己左耳旁熱呼呼地似有粘液流淌,抬手一摸,才知左耳已被削掉半個,一陣鑽心疼痛,他不覺雙手護耳,狂叫著在地上打起滾來。

卻說鳳姑身形一縱,隨風兒躍出窗外,剛站穩身形,便聽得一聲水響,風兒已落入洱海之中!

原來,西窗臨海,牆根兩丈開外,便是波濤滾滾的海面。高一鵬神力一擲,風兒直飛出五、六丈之遠,自然落入波濤之中。鳳姑剛待騰身再躍,撲入水中,突然一條黑影猛撲過來,一柄長劍當頭削下;另一條黑影“卟通”一聲躍入水中向風兒落水處追去。鳳姑大急,一邊揮刀化解攻來的劍招,一邊向海邊挪動。雖人小力弱,但她身法極快,“滾龍刀法”守中有攻,一時也把那王府侍衛迫了個手忙腳亂。眼看到得水邊,鳳姑嬌叱一聲,雙刀繞身急舞,和身而進,那王府侍衛不敢硬接,急忙退了兩步。鳳姑乘虛將雙刀往背上一插,忽地一招“倒飛紫燕”,反身躍入海中,遁身向前游去。那侍衛發覺上當,立在岸邊看了一陣,折身向屋內跑去。

鳳姑自幼在海邊長大,水上功夫已非常人。她聽前邊划水之聲漸近,凝神一看,見正是那個躍入水中的王府侍衛,鳳姑一個猛子潛入水底,伸手一把抓住那侍衛的雙腳往下一拖,那侍衛大驚,以為遇上了什麼水怪,一張口灌了滿肚子海水。不一刻,鳳姑料得他已是神智昏迷,將他拖上水面,厲聲問道:“我弟弟人呢?”

那侍衛已灌暈了頭,抬手指了指道:“前、前、前邊。”鳳姑待他說完,一鬆手,順手抽出鋼刀,不等刀落,那侍衛卻被海浪狠狠地灌了幾大口,未及喊叫便沉入海中。

鳳姑抬頭四望:一片黑沉沉的海水,雨滴落水刷刷地響成一片,卻哪裡有風兒的蹤影?回頭一看,只見茅屋中火光一閃,巳燒了起來。她一驚,大叫一聲:“爺爺!”將手中刀一丟,大哭著向岸邊游去。

近得岸邊,已是火光沖天,烈焰騰騰了。火光中,只見被兩人攙扶著邊走邊“爹呀爹呀”地乾嚎的劉毅。張元奎以手護耳,由另一個侍衛扶著。另三人抬著劉百嘯的屍體向村中走去。

鳳姑上岸,那一行人已走遠了,她低呼一聲:“爺爺!”不顧一切地向屋中衝去。

不一刻,她揹著高一鵬的遺體,踉踉蹌蹌地從火海中走出來,離得屋子三丈遠,腳一軟,眼一黑,一頭栽倒在地,人事不省。

“轟隆”一聲巨響,屋架燒斷,整個屋頂塌將下來。火焰沖天而起。

有分教:

長天垂淚大星殞,洱海悲嘆少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