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發現自己的中衣都好好的穿著,而且看得出是已經洗乾淨烘乾過了的。

我心裡一涼,轉身望向身側躺著的高衍。

他似在夢中也不安心地蹙著眉,長長的睫毛輕輕扇動,挺拔的鼻樑,削薄的雙唇,他閉起眼睡覺的樣子溫順而沉靜,完全沒有平素的冷漠。往下一看就觸目驚心了,□的上身傷口蜿蜒縱橫,其中心口處一道豎著猙獰傷口尤為顯眼,正是我當年所刺。

只是,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想起昨晚,我突然反應過來,那些場景一一翻上心頭,羞憤惱怒一起湧上,只覺得有東西堵在喉嚨裡難受得要死!

“怎麼不再多睡兒?”他仍舊閉目,卻突然出聲。

我徒然一驚,險些叫出聲來。這下也不用想怎麼開口了,只管用盡全身力氣把將身上蓋的胡服狠狠甩到了他面上:“你個流氓!瘋子!誰讓你給我換衣服了!誰讓你碰我了......”

☆、荒原歷險(一)

他沒料到我會衝他劈頭蓋臉砸過去衣服,一把抓住我還在揮舞的手,頂著衣服便爬了起來。我本以為他要勃然大怒的,至少也該是個習慣性蹙眉頭吧,但是衣服下面的那張臉上居然掛著一絲促狹的笑意:“怎麼?害羞了?”

我愣住,一時心頭的火更盛,我要撞牆了!怎麼能有他這種不知羞恥的人,我死死瞪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別用這種恨不得跳上來咬我一口的眼光看著我,要不然,我真的不敢保證我能像昨晚一樣老實!”他面帶幾分無賴,慵懶地笑著向我靠過來,還一把抓住我要撓他的爪子,笑得更是開心。

我不敢相信地搖頭,覺得他今天一定是魔怔了,不!可能是......是昨天在洪水中被什麼漂浮物把腦袋撞傷了,選擇性失憶了或者眼睛出毛病了!三年多來,他對我笑過嗎?沒有,所以他這一笑,只是讓我毛骨悚然。

“你......你知道你是誰?”在我考慮到他可能撞出毛病後,問了這樣一句話。

他眯眸望我:“你男人!”

“無恥!”我罵道,他卻依舊在笑。

啊!我要瘋了,而他,是真的瘋了!我生氣地將他一把推開。他笑著騰出一隻手撫上我額頭:“燒已經退了。”

我仔細凝視他黑曜石般深邃的眸子,眸底是星星點點的亮光,他到底有沒有腦子出毛病?如果不是,那這算什麼?

想起這三年來的事情,我冷冷將他的手開啟:“退沒退燒,關你屁事!”

他眸子一閃,微微笑了笑,也不惱:“衣服幹了,我去洞外守著,換好衣服我們趕緊離開吧!”言畢便彎腰出了洞去。

他背對洞而立,高大的身軀將洞口擋去大半,我摸上支在火旁的衣服,還有暖暖餘溫......我暗自嘀咕,瘋了。

“滄河沿岸又決堤了,昨天應該有人看到我們掉下河了。若是順著河岸,宇文璞他們昨晚就能追上,看這樣子我們應該是被衝到了哪個沿岸湖泊。順著西邊走,一定能遇上尋找我們的人,不多時便能回去。”高衍邊走邊說,似是安慰我又似在講給自己聽。

我強忍著小腿疼痛,跟上他的步伐。回望才走出昨夜歇息的小山包不遠,而四面皆是一片紅澄澄的泥濘和殘亂的廢墟,不禁嘆了口氣。

“我不走了!”我望著他的背影道。

“難道你想在這裡喂野狼?”高衍笑著回頭看我,半是恐嚇,半是玩笑。

我沒有心思考慮他到底是什麼意思,覺得應該把話說清楚,便直截了當道:“我認為我根本沒有回去的必要。高衍,既然你已經不愛我了,為什麼不放了我?你心裡清楚,我根本沒有做過那些事。”

“就算我要放了你,你也不能留在這裡啊。你看看這個地方,你孤身一人留在這裡,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