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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們連家小也一起帶去!”
郭師庸一愕,隨即驚道:“元帥是想……強行這樣做的話,只怕會招來沙人對元帥的怨懟啊。”
張邁哼了一聲,道:“我知道他們安土重遷,可整個西北,大部分都是地廣人稀,良田肥美、草場豐沃卻沒人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少,沙州是唯一一個人口較稠、良田闢盡的地方,只是那裡的人大多都因循著不想改變,寧可窩在本鄉互相爭奪那一點少得可憐的資源而不願對外開拓。可是沙州並不是西北水土最好的地方,之所以會聚集這麼多的人口是由於歷史原因,若讓這種情況繼續下去,十年之後那裡的水土就有可能會因為過度開發而退化,到了那時今天最富庶的沙州只怕就會變成整個西北最貧困的地方。所以我決定抽他們一鞭,將他們趕到更廣闊的曠野去,今天他們也許會怨我,但以後,他們會感謝我的。”
第五章 文武畢至
範質發現,他進入涼州城以後,受到的待遇和遇到的事情都和他之前的預期完全不同。
還在中原的時候,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即將出使天策軍當作像出使契丹一樣來對待。他是有些擔心涼人(他在私人筆記中對天策軍的稱呼)雖然號稱宗唐,其實卻就是一個野蠻的部落,會做出種種類似強盜的事情,比如扣押使者、要求贖金甚至無故殺害等等。身處中原的知識分子,對於從來沒接觸過、來自萬里之外的一群邊徙之徒有這樣的看法並不奇怪。當年蘇武出使匈奴,不就被扣押了許多年麼?
但現實發生的事情,卻比他最好的預料還要好得多。甚至可以說,天策軍對他們的接待比範質所能設想的都更加文明。
入城之後,他和範延光都被安排到城東最好的一座房屋裡頭,進城之後,就有禮司的屬官來給了他們一份落諸筆墨的文書,內容便是告訴後唐使團該注意什麼,可以做什麼,不能做什麼。比如要求他們在單日沒有得到允許不能隨便外出,雙日要外出必須有天策軍的屬官作陪,又比如他們可以到市井之中購買日常生活用品,但有些地方比如涼州的政務、軍務所在就不能隨便涉足,並不可出城等等,如果發現觸犯了禁忌與法律,除非有天策軍元首的特赦,否則就將受到應有的拘留與懲罰。
這些限令在範質看來並不為過,雖然他不知道天策軍之所以要求他們單日不能外出主要是因為這一天天策軍已經允許了後蜀使團的人外出作出這個規定是要避免兩家的人碰頭產生不必要的摩擦,但能夠允許自己去逛逛市井,範質已經感到有些意外了。
在與禮司屬官接洽過以後的那個黃昏,範質偷空出門到市井中一行,範延光經過這段時間的同行已經很瞭解自己的這個副手,知道他絕不是一個貪圖玩樂的人,這一番要求出去自有“探查敵情”的意圖。範延光沒有阻止,只低聲說了一句:“小心。”
負責陪伴範質的是一個機靈的火長天策軍中樞的許多政務職位,如果是不太需要文史經算知識的,有一部分也都從軍中抽選人才擔任他只是緊緊跟著範質,範質沿途和人說話或者買什麼東西,他都沒有過問,既未太過限制範質的行動,也沒將他當敵人看待而是將範質當做了一個客人。
涼州城說小不小,但真正運作起來的也只那麼一小塊,工坊地區是不許外人隨便涉足的,所以範質便先到天寧寺禮佛,跟著又到商業區逛。方興未艾的涼州城坊當然不能與洛陽相比,就是較之中原地區一個州的首府其繁榮程度也遠遠不如。不過範質卻還是看出了許多普通人看不到的跡象。各坊的房屋雖然破落,但處處都見到有人在修葺甚至重建,從天色已經黃昏卻還有許多人在忙碌看起來,範質覺得涼州眼前並不能算是“蕭條”,而是一種“百廢待興”。
“涼州市井,井然有序,雖則男女混雜,頗染胡俗,然商賈面帶春光,百姓奔走辛勤,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