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後?!這倒是提醒了她!

她偏過了頭看他:“十七,如若以後我不想在這都城裡生活,你可願意陪我隱居山林?”

“隱居山林?”他眉心微微一動,不解:“你不是要振興家業嗎?去了人煙罕至的山林,如何能振興家業?”

“我是說振興了家業之後……”只怕那裡才是她最後的歸宿,即便是解了蠱,白玉熙放了她自由,只怕容不得她現世,所以那人煙罕至的山林之間,才是她最後的自由自地,但這樣清苦寂寥的日子,若是鳳十七不願拋卻人世浮華,她也不會勉強。

他的握著她的手,緊了一緊:“你去哪裡,我便去哪裡!”

這當然是她想要的答案,但這麼真實的聽起來,小心肝還是不免地狠狠顫上一顫,唇角的笑紋越漾越開。

他的臉慢慢地,慢慢地湊了過來。

似乎是一種本能,她預感到了下一刻即將發生什麼,微微的仰起了頭,就在雙眼即將合上的那一刻,眼前光線一閃,酥餅那句慣常的口頭禪,跟著飄入她耳中。

“你大爺的!小白,你果真在這兒!”像是酒還未醒,酥餅邁著顫巍巍地步子,晃悠悠地朝她走來。

她見酥餅這個外人闖入,便想抽回那隻被鳳十七捏住的手,手往回拉了拉,示意鳳十七鬆手,卻不料鳳十七捏得更緊了,似乎存心要把她們兩個的親暱,展示在酥餅面前,以此來昭告兩人的不同尋常的關係。

但酥餅醉眼朦朧的似乎沒看見,往兩人之間一擠,硬生生把兩人分開。屁股還沒坐熱,就用手指著柳青青的鼻尖數落:“老子不是告訴你,等明日再來麼?你倒好,都和老子躺下了,還往偷摸往這兒跑!”

醉言醉語地沒個遮攔,原先她倒是不在意的,但此刻,她還真怕鳳十七聽了這話,有了誤會。

“你別聽他胡說!他喝醉了,抱著我喊娘,我不過是一時心軟當了一會兒子她的娘,哄著他睡著了!”好像還是同床共枕的意思吧?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話到說時,方覺嘴笨,這種事本來就越描愈黑,她這次是跳到什麼河裡也洗不清了!

她氣得抬手狠拍酥餅的後腦,“你到底是真醉假醉?白當了你這麼一會兒孃親,讓你抱得腰都快斷了,還不快點把話說清楚!”

沒想到酥餅還挺配合,又伸手過來抱她的腰:“娘啊!只要您能消氣,打多少下都行!只盼您留在孩兒身邊,萬萬不可再丟下孩兒!”

此刻,她哪有心情再扮演慈母,用手推了推酥餅的肩,酥餅嚎了一嗓子,既然哭了起來。

她雙手一攤,看向了鳳十七,鳳十七也是一臉無措,面色倒也不算壞,想來是相信了她和酥餅之間真的沒有什麼。這就讓她放了心,但如何收拾此刻局面就讓她犯了難。要是沒有鳳十七在場,她推不開酥餅,就抄起手刀往酥餅腦後一落,這困局便立時解開,可此時又鳳十七在場,這麼兇猛行為,會不會徹底顛覆了她在他心中的形象?!

答案是否定的!事實證明男人在危機時刻,往往比女人更加理智果敢!

在她求救般的再次一瞥之後,鳳十七便起身,在水閣內巡巡找了一圈,也不知道在哪裡找出一隻花瓶,用雙手捧著,在酥餅的後腦勺上不斷調轉著姿勢,尋找著最佳的砸落角度。

但到底是隻會吟詩撫琴的世家公子,對這樣的事沒甚經驗,比比劃劃半晌,也落不了瓶,她終於看不過眼,抄起手往酥餅後腦一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