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菇聽出不尋常的意味,“你的意思是……出現變故了?”

廖文介道:“當時我是實在不願意再參合此事,便將箱子留給羅侯,讓他自行處理。我們之前商量的是將箱子送到安南王府,我本想著這也是個簡單活計,雖然羅侯當時身體殘疾,可是做這個應該不在話下。”

“結果我離開數月,都沒有聽聞朝中有什麼變化。當時我身體已經完全恢復,我選了一日潛入安南王府,發現府中什麼跡象都沒有。後來我又去丞相府,也是毫無動靜,那時我才發覺事情有些奇怪。”

冬菇道:“你去找羅侯了?”

廖文介點頭,“當然,像我這樣的人怎麼可能閒得住。因為我在袁繼業手下當差的時候也算是個領頭的,所以對其他人的情況多少有些瞭解。”

說到這,廖文介像是想到什麼,自己忍不住笑了一下。

“你知道麼,說到此處,還有一件趣事。”

冬菇道:“緊張得不得了,居然還有趣事。”

“當然有,便是羅侯的趣事。”廖文介道,“當時袁繼業讓我瞭解一下其他人,我也是例行公事一般挨著個的問一遍。不過說實在的,我們這種人,誰又能真的將自己老底掀開,告訴別人自己家中情況。”

“……”

“看你表情就知道你猜到了。”廖文介扯著嘴角,一臉譏笑,“就是你家的傻子,問什麼說什麼,哈哈哈。”

冬菇臉上微紅,辯解道:“羅侯心性坦蕩,怎麼是傻子了。”

“傻不傻你自己清楚。”廖文介也不同她爭論,“接著說,我本是抱著試試的念頭,結果去了還真發現羅侯的家。不過他活得也真是辛苦……”

想到自己初識羅侯之時,周圍人的眼光與議論,冬菇也不禁黯然。

廖文介道:“不說這個,再說我找到他以後,詢問了他有關箱子的事情,他並未否認自己沒有將箱子送達安南王府。”

“我問他為何沒有送去,他卻是不答。”

冬菇道:“他沒有回答你?那箱子放在哪了他說了麼?”

廖文介搖頭,“他除了承認自己沒有將東西送過去,剩下的什麼都不肯說。我同他認識這麼久,當然也知道他的脾性,我知道從他這裡是肯定問不出什麼,便離開了。”

冬菇奇道:“你就這麼走了?像你這樣的人,怎麼可能閒得住。”

“哈哈。”廖文介大笑,“當然不可能就這樣算了,像我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放任事情不管。”

“他沒有將箱子送出,肯定是有什麼原因。當時我傷勢大好,在家中開了個賭坊,可是平常生活太過無聊,我閒得渾身發癢,便著手調查此事。”

冬菇道:“想來你是查出結果了。”

“當然。”廖文介道,“其實事情並不難查,因為事先知道羅侯家中情況,所以我只花了一個月就查明瞭。”

冬菇問道:“是怎樣的原因?”

廖文介手指輕輕敲這桌子沿,一下又一下。

“他家中太窮,留著箱子威脅呂丘年給他錢。”

“咳……”

冬菇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她一臉無奈地看著廖文介,“不要鬧了好不好。”

廖文介道:“我怎麼鬧了,他身體殘缺,本來就生活不易,用箱子換點錢有什麼不可以。”

冬菇嘆氣,“文介,我心裡著急,玩笑話之後你想說多少我都陪你,先說正事行不行?”

廖文介撇嘴,冬菇與羅侯認識沒有幾天,可是對羅侯的瞭解似乎已經滲進血骨,這個認知讓她心裡莫名有些不爽快。

“算你猜對了。”廖文介道,“同錢沒有關係。”

冬菇道:“同錢沒關係,那就是同情有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