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悠朝著錢夫人行了一禮,“阿悠見過錢夫人。”

錢夫人忙將她扶起,“在賈大夫的醫館,你還與我客氣什麼,翠竹,幫我的小匣子拿出來,裡頭有前些日子我準備的一個荷包,去取來。”

賈天靜在一旁坐下,讓陳悠也坐了。

她笑著道:“阿悠,錢夫人與我是舊交,你也不要拘束,這屋子裡都算自己人。”

聞言,陳悠這才放鬆下來,實際上,她還真不習慣與這些官字沾上邊兒的婦人來往。

“賈大夫說的對。阿悠,不嫌棄就叫我芙姨,我在孃家,閨名一個芙字。”

陳悠哪裡真的就這麼順杆往上爬。況且,她也不願意與這些有些來頭的人深交。聽了也只是一笑而過,並未應承下來。

賈天靜在一旁也不為難她,只笑著看了她一眼。

不一會兒,那叫翠竹的小丫鬟就回來了,手中託著一個頗為精緻的桃紅色繡著如意五福的荷包。

錢夫人從翠竹那取過荷包,遞到陳悠面前,“第一次見面,我這裡也沒準備什麼好東西,聽賈大夫提過你。想著你也是行醫的,便將這個送與你,這本是這次我要送給賈大夫的,既然見了你這小姑娘,就借花獻佛了。賈大夫的禮物。我便下次準備,想必她也不會怪我。”錢夫人說著還朝著陳悠俏皮地眨眨眼。

雖然她臉色有些蒼白,但是這麼生動的表情一做出來,倒是讓這位錢夫人的病氣兒減少了五分。

陳悠不太好意思,她與錢夫人非親非故的,第一次見面就收人家東西,有些不妥當。

她輕輕搖了搖手。“多謝錢夫人,無功不受祿,而且這是您送給靜姨的,我收了,靜姨可要教訓我了!”

陳悠辦俏皮的說著推脫。一旁的賈天靜聽她這般說,咯咯的一笑。“阿悠,你靜姨在你心裡就這麼小氣?得了,收著吧!就當是我收著了,錢夫人下次也不必給我帶東西了!省的我得了好東西還是給這小妮子。”

“瞧,你靜姨都這麼說了。收著,也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錢夫人笑道。

陳悠只好雙手接過荷包,向錢夫人道了謝。

“快開啟瞧瞧,讓你靜姨飽飽眼福。”

陳悠只好笑著無奈的將荷包開啟,裡頭是捲了一圈的棉紗布,陳悠好奇的將紗布取出來放開,裡頭竟然是一套銀針,銀針頭部還鑲嵌了精細的花紋,顯然是花了心思請了巧匠刻上去。

“這套銀針是前陣子夫君去嵩州待回來的,我見著這套銀針樣子新巧,想著極適合女醫使用,就一併帶了來。”錢夫人笑著解釋。

陳悠有些不好意思收錢夫人這麼貴重的禮物,大夫的一套銀針已經是不便宜了,何況還是做工這麼精細的,她現在用的銀針,還是當初賈天靜透過唐仲送給她的呢!

賈天靜朝著陳悠點頭,陳悠這才收下,又再次向錢夫人道了謝,“讓錢夫人破費了!”

錢夫人瞧眼前的小姑娘進退有禮,也頗為喜愛她,她家裡的閨女只比她小几歲,還不懂事呢,人家小姑娘就已在救死扶傷了。

幾人嘮了會兒嗑,才轉到正事上,賈天靜也不先告訴陳悠錢夫人什麼病,只讓陳悠診脈。

陳悠早就知道賈天靜有這賣關子的毛病,只是笑笑,就摸上了錢夫人的手腕。

片刻後,陳悠的臉色由原本的紅潤,瞬時變得難看起來。

可又想到病人還在眼前,陳悠才迫著自己按下心緒。

賈天靜見她臉色有變,安慰道:“阿悠,不用如此,錢夫人已經知道了。你說出來無妨。”

陳悠艱難的嚥了口口水,“宮……宮外孕。”

賈天靜面色也嚴肅起來,她的師父劉太醫本就被譽為“婦科聖手”,她自然也最擅婦科,早先錢夫人來看診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