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充當送信之使。

走出了烏鴉山,支七不禁有些不捨,畢竟七百年生長之地。烏鍋大王雖算不是個好妖怪,但平素對他也算不錯。支七撫了撫有些尖細的腦袋,畢竟追求他的道方是正理。

第三回 青牙飛石傷身骨 玄夜浮燈照東南 1

憂鬱鼠支七一路漫行,此時初春天氣,東南之荒卻已是草碧花紅,蝶飛蜻立。籠山皆翠綠,流水泛輕萍,啘囀的鳥啼聲此起彼落。“吹面。。。不寒楊柳風”,支七一路哼著妖曲怪調,心中盤算向那方去,是去尋那寒上子還是依他之言到頓遜之海,或是到那羅剎魔窟的楞伽島。這頓遜之海與楞伽島都萬里之外,一時急切不得,以他土遁之法,撐死每天也不過百里之地。而那寒上子,便不知已飄向何處。支七心中不禁有些喪氣,這四維八荒之大,真不知該向何處去是好。

支七漸行出烏鴉山方圓之外,正處於三岔路口。只見三三兩兩的行人,粗布麻裳,都是些老壯獵戶樵夫。支七以前出外俱是土遁過去,只知再向東行便是青牙山,此三岔路口雖是記得,卻不知究向那處去。支七搖身一化,也著了一身灰樸衣裳,悄悄走入向東北那些行人之中。

行了近一個時辰,漸有些稀落木房散在路旁,再向前看去,卻是一小城鎮。那蒼苔碧染城門中,隱隱有硃砂淺紅凹著“靳厝”二字。城門不大,除了城樓上尚有一二衛兵,那四人寬的城門空蕩蕩沒有守衛。支七奇道這靳厝處在豬頭山、青牙山、烏鴉山合圍之間,三山妖怪少說也有萬名之數,竟如此招搖。

支七入了城門,尋了處茶館坐下,要了一壺茶湯、幾片面饃。邊嚼邊喝之間,又來了二個客人,呼叫道:“老吳,照樣上來!”立馬有一個搭著白布的小二笑嘻嘻走來,擦拭了下桌子,笑道:“王大哥、王二哥,這幾天上山收成怎麼樣?”

那王大哥大笑道:“白小二,你又發福了,哈。多虧了李道長那些靈符呀,奇了,這幾天再也沒碰上妖怪,我打算再往青牙山深處挖此藥材。這李道長的靈符好是好,就是貴了的。”

旁邊那王二哥插嘴道:“大哥,你小聲點,讓人聽見可不好。”

白小二這時已端來茶湯與麵點,說道:“李道長可是崑崙門人,當然貴了點,關緊是真有用。”

支七聽到此說,又奇了。這東南之荒,雖有此修道學佛之人,都是些小廟小觀,嚇唬些平頭百姓尚可,當不了大事。這方圍千里,除了劉家堡聞說乃天上長生真人凡間血脈,又幾時來了道家玉清正宗崑崙門下。要知這崑崙在那東北荒之中,離此不下千萬裡,又是荒僻之地,連縣府僅一年二稅之時有人到來,這李道長又從何說起。

輪到白小二來與支七添水,支七問道:“這位小二哥,這李道長是什麼模樣的人?”

白小二打量了支七一眼,道:“我看你不是本地人吧?”

支七臨時編了個藉口,道:“小二哥好眼力,我是想來請李道長到我家除邪辟魔的。還望小二哥指個道。”

白小二拿下白布抹了抹桌子,道:“我看你就別想去了。李道長要的酬金你付不起,就他的靈符,最便宜的也要半兩銀子。我聽說前幾天縣裡老爺花了一千兩銀子才請得動他。”

支七吱吱唔唔一番,道:“那那,這李道長這麼厲害,為何要呆在此處呢?”

白小二收拾好支七的碗碟,伸過手道:“結賬,客館。”拿過幾個銅板後又道:“客倌,這李道長那是神仙,我是個小二,怎麼知道呢。”

“神仙”,支七心中咯噔起來,莫不是天庭派人下來?

支七又在這小鎮的逛了一番,藉機又探問了那李道人的事,卻又發現一個問題,這小鎮竟無客棧。天色已然昏暗,皎潔月兒又掛上樹梢,點點疏星明滅閃爍。支七第十次踱回了茶館,肚子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