櫃子裡取出一雙一次性的拖鞋。

“謝謝你。我自己的鞋在裡面溼了,這樣走出來,會把地毯弄溼的。” 女同事用大毛巾包住頭髮走出來,笑著說。

“不客氣。”

“我洗完了,你進去洗吧。”

雖然房間裡備有浴缸,但是寒盡並不想用。站在蓮蓬頭下任水嘩嘩地衝洗身體,帶走一天的髒穢與疲憊。腦海裡不禁回想到剛剛從邵光遠手中取出房間的鑰匙卡的時候,他低低地說:“待會舞會見,我有話要跟你說。”

寒盡還來不及拒絕,又有其他的同事過來拿鑰匙卡。他要說什麼,她也能猜想到一點。她不擅長拒絕別人,而且會心有愧意。還好,英理哥陪在身邊,即使不是男朋友這個擋箭牌的身份,但是知道自己有他陪著,就會心安。雖然免不了有大家的議論紛紛,但知道有一個懷抱可期待,在那裡能得到許多安慰。

“很漂亮啊。”寒盡洗完澡出來,那位女同事正坐在化妝臺前夾睫毛。一身萊姆綠的雪紡紗裙順著曲線柔和的覆在身體上,燙卷的長髮披散在肩頭,山茶花的水鑽髮箍在染黃的髮間一閃一閃。

“真的嗎?”女同事高興地問道。

“嗯。”寒盡重重地點點頭以示誠懇。心裡想,這些行頭也挺麻煩的吧。難怪她們的行李大包小包的。不過這才是對女性這一天職敬業的表現。

寒盡擦乾頭髮,抹點曬後修復露,又坐在床上看電視。大約過了半個小時,門口有人在敲門。

“我去開門吧。”寒盡站起來,反正她也無所事事。這時候,女同事的盛大化妝也接近尾聲。

“英理哥?”

“方便進去嗎?”

“裡面有人。”

“沒事,進來吧。我過兩分鐘就走。”女同事手下在忙,耳朵還是照常靈敏。

“打擾了。”英理走進來。一米八三的身高過於挺拔,一進來,室內的空間彷彿窄小了許多。

“坐吧。”寒盡指指床沿,自己也坐下來繼續看電視。

“小盡待會不去舞會嗎?”英理打量了她一眼,隨口問道。

“英理哥想去的話,我可以陪你。”

“你若不想去就不要勉強。”英理看了她一眼,“看電視也不錯。我還想將上午那本小說看完呢。”

寒盡的臉騰地紅了起來。幸好屋裡的光線不甚明朗。現在天色已黑,這間房間裡有很多燈,床前燈、落地燈、酒櫃燈、玄關燈,但每盞燈泡都不明亮。

“不過,我可能還是要去一下舞會廳。”如果自己不去的話,邵光遠也還是會找到寢室裡來的吧。

“哦?”英理大概知道是什麼原因,“要我陪你去嗎?”

“我出去了。拜拜。”女同事招呼一聲,搖曳著腳步走出門。

“當然。”

“你真的要去?”英理問道。

“嗯。”

“那你還不趕快換衣服?”

“就是這樣啊。我就拿了一套衣服,已經穿上了。”

英理從頭到腳,仔細打量了她一番。不禁嘆了口氣,還真是隨意。

“你不擔心就這樣去舞會,不會被人當作服務員?”

“應該不至於吧。我沒穿制服。”她一本正經地說。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就是安安的叫喊,“寒盡在嗎?”

寒盡連忙開啟門。安安和榮蘭都在。

“年英理也在這裡啊。”安安說道,“走,我們一起去吧。”

榮蘭一邊走一邊說:“寒盡不知道今晚有舞會嗎?”

“呃,是啊。你們怎麼知道的?”寒盡第一次有為自己不得禮的著裝感到羞愧。主要是大家都太隆重啦,相形之下,自己太格格不入。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