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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強,我退後了一步,等著那些人怒道:“不用你們,別碰我,我自己走。”
我忍著眼底就要決堤的淚,昂首向門口大步走去,可是距門口越近,我的心越發痛,撕扯心肺的痛蔓延到周身。但忍著這痛,我可以走回天心居,也可以依誓言在不見他一面,但我不甘,不甘這九年從和他偶遇、相識、到為敵、為仇,再到今時今日把所有情愁都熬成了惺惺相惜,怎麼會在一夜間都猝然而逝了呢?
強撐著一口氣我走到門口,可卻感覺腿似乎有千斤之重般,怎麼也邁不出那最後的步子。只好扶著門邊喘口氣,從窗格子裡望出去,才發現經過這幾日枯枝殘雪依舊,不知為什麼腦海裡突然想起了蒲美人那首《婆羅門令》中的幾句,何事還驚起。霜天冷,風細細……彼此空有相憐意。未有相憐計。
未有相憐計!好一句未有相憐計啊。我忍不住冷冷笑了出來。
分開也好,我同他,到頭來也只落得如此,反不如早些分開。至少不必在相逼,相殘,之後幾十年只要學會相忘就好了。
思及此我未回頭,只看著窗外淡淡道:“烈山,這一世總不過還有幾十年,我還熬得住。”說完便毅然邁過了那道坎……
第二十九章 痛定思痛(中)
“姨姨……我要姨姨……姨姨……”從窗外傳來石頭一陣陣撕心裂肺地哭喊。
翠縷焦急地在房裡踱來踱去,最後終於忍不住了想要推窗再看他一眼。
“不許看,你看他,他就更走不了了。”我用力狠狠搗著藥,一下重似一下。
“走不了,就不要走。他這麼小,出了這個島誰照顧他,誰會真心待他。”翠縷說著聲音就哽咽了。
“他非走不可,那是他父皇的旨意。”我懷裡的藥早已成為齏粉,一雙手也早麻了,但心還是忍不住因為石頭的哭喊抽疼著。
“什麼旨意?他過去的旨意也多了,過去我們就都從了嗎?”我知道她話中有話不由抬眼看向她,但見她一雙哭了一夜的眼睛也就低下了頭。
“你們如何我們管不了,可石頭還只是個孩子,縱有再多恩怨是非也不該牽連到他。”翠縷說著推開了窗,石頭的哭聲越發響了,傳進我耳朵裡簡直像他那雙小手,一把一把揪著我的心。
我的淚不由在眼眶裡打轉,最後好不容易把眼一閉,壓下了衝出去把石頭奪回來的衝動。可見我如此絕然,翠縷反而橫下一顆心衝了出去把石頭抱回了房。
石頭緊緊抱著她,一張哭花的小臉不住抽搭著,驚魂未定的眼睛看著我。我看著他眼淚終於忍不住地落下來,石頭見狀立刻掙開了翠縷的懷抱,扎進了我懷裡,這次我便怎麼也放不開他了。
來帶他走的李內侍在門口立了會兒後,還是忍不住催道:“鳳姑娘,您莫要叫老奴難做啊。”
我緊緊抱著石頭,心如刀絞,竟不知該怎麼回他,想了半晌才道:“煩您給陛下帶句話,就說要鳳梧交出八皇子可以,但需找到一個我信得過之人撫養他,否則鳳梧愧對已過世的李娘娘。”
李內侍聽罷唏噓一聲,無奈帶著人走了。
我和翠縷抱著石頭都哭成了淚人,連心情複雜的錦濘倚在門旁也閃起了淚光,可不知為什麼錦愁卻不見蹤影。
我滿以為烈山韜會因一時找不到撫養石頭的合適人選,讓石頭多留幾日。萬沒想到一個時辰後,李內侍帶著一個老尼和一干內侍又返了回來。
當我看見那來的老尼正是魏周皇族頗為推崇的淨月大師時,真的開始恨起烈山韜來,為了讓我和孩子分開,他竟讓一個出家之人撫養石頭,他就這麼急於和我不再有牽連嗎?
石頭似乎也感到了這次真的要離開我們了,死死扒著我不肯鬆手,無奈我只好邊哄邊往棧橋方向走。直到了橋頭再送無可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