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碗碎了一地,菜湯也濺了一地。

“你這個賤婢,怎麼能給瑾姨娘吃這等飯菜,比王府上的看門狗都不如!”房姨娘大聲斥責道,得意地看著鏡樓。

秋曉也不怒,說:“回房姨娘,瑾姨娘的定例就這麼些,奴婢也沒有辦法。”

意思就是自己只能等下一頓了?鏡樓在心裡冷笑,卻依舊沒有參合進去的意思。

房姨娘見這個奴婢很識相,本來想看看鏡樓的落魄,可她越是鎮定,房姨娘越是感覺到沒趣,冷嘲熱諷了一番,房姨娘才心滿意足地起身離開,被打翻的飯菜擱在地上沒有人來收拾,秋曉也像是沒看見一般,垂手站在一邊恭送二人。

臨走的時候,楚姨娘倒是別有深意地看了地上的飯菜一眼,又和房姨娘等人交換了眼神,鏡樓回頭一看,心裡便有了數。

看來自己最近是吃不上好飯了。

果然,自打這次起,她是不是就能聽到外頭打碎飯碗的聲音,還有秋曉拿腔作勢的告罪,鏡樓每日只能喝些水,然後就著簡單的熱水擦擦臉,一日復一日沒有吃食……直到,她餓昏在床上。

此時,她真的希望自己再也不要醒來。

可是,她醒來了,眼見的竟然是楚姨娘一張複雜的臉,她悄聲和秋曉說了什麼,然後慢慢走開。

自此以後,她的飯菜突然恢復了,而且還變得十分豐盛,鏡樓諷刺地看著一桌子的好菜,難不成月衡澋要回來,他們怕自己餓得太瘦被問罪?

不管怎麼樣,鏡樓還是動了筷子,小口小口地喝著粥,管這些底下的人如何動手腳,總歸餓了還是自己受罪。

穩穩當當地過了許久,鏡樓竟然開始習慣這樣的生活,被圈禁沒有自由的生活,其實進了王府之後,她的生活也就是這樣。她依舊等著月衡澋回來,至少他回來,能讓自己不再被這麼鎖在這裡,能到花園裡走走就滿足了。

自己的要求還真是越來越簡單,原先她還能思考自己為什麼會陷入這種境地,可現在身子卻越發越疲懶,有時候整天也不想著動彈,昏昏欲睡,要不是確信自己的飯菜沒有被下藥,她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中毒了。

“瑾姨娘,出來吧,翠姨娘和元姨娘要見你!”秋曉陰陽怪氣地在門口喊了一句。

鏡樓不理她,也沒有說話,她知道,就算是應了,乖乖跟去了,秋曉還是會讓兩個婆子把自己架走的。

果不其然,在秋曉剛剛喊完,門就被一腳踢開,兩個滿臉橫肉的婆子闖進來,二話不說一左一右架起鏡樓來,拖著往後院去了。

這麼一顛,才用完飯的鏡樓險些吐出來,掙扎無用,只得任由兩人把自己拖到一間小小的堂室裡,重重地摔倒地上,門迅速被關上。

怎麼突然把自己弄出來了?鏡樓揉揉吃痛的胳膊,剛想爬起來,卻聽見一個微弱的呼救,就在這間小小的廂房的羅漢床上。

“救命……”

是個孩子?鏡樓驚訝,立刻爬起來走過去,這麼一看卻讓她的心險些跳出來,這個孩子是月亦心!她衝上去檢視她的情況,只見月亦心面色青白,嘴唇發紫,顯然是發病的徵兆!顧不得其他,她馬上去門口大力地拍:“快來人,大小姐在這裡,發病了,快點請大夫!”

外頭一片寂靜,什麼聲音也聽不見,現在門窗被鎖,人也出不去,還有一個發病的孩子,鏡樓想起自己的兒子,說什麼也不能放著孩子不管,月亦心再怎麼嬌蠻也是的女兒!

“亦心,能聽見我說話嗎?”鏡樓撞門也撞不開,只能回到羅漢床邊,小心地將月亦心放平,輕聲喊她。

原本沒有焦距的雙眼漸漸有了反應,月亦心吃力地轉過頭看到她,鏡樓心裡一喜,這個孩子還有知覺,隨即說道:“你小心地跟著我,呼吸,吐息,重複一遍,呼吸,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