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學精神誕生的一個重要

標誌,可中國古時候沒有發展出這個邏輯系統” 。

近代知識的發展與命運表明,從輕視知識、排斥知識、反對知識,到尊重知識、熱愛知識,知識越來越成為時代的寵兒,是人類文明發展的大勢所趨。中國近代知識的多舛命運,不單是外部條件使然,還和知識本身的狀況與弱點密切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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矇昧主義何以一度氾濫成災(1)

一百五十多年以前,馬克思的朋友、“參加了我們的隊伍”的德國傑出詩人海涅,在《路苔齊亞》法文字序言中,一方面熱情的高呼:“願這個舊世界崩潰,這個好人遭殃、壞人得勢、人剝削人的舊社會!但願它遭受徹底的破壞”;另一方面也講了一大段通常被稱為對革命“誤解”的話,深深的震顫了我的心。他說:

“我承認未來時代屬於共產主義的,我是用一種憂慮和非常恐怖

的語調來說這句話的,我真到了那個時代,那個被無知的偶像破壞者

們掌握了政權的時代時,我總是驚恐欲絕。他們將要用胼胝的雙手毫

不憫惜地摧毀我無限心愛的一切美麗的白石雕象……;他們將要毀壞

我的月桂樹叢林,而在那裡栽植馬鈴薯;……百合花,它將被人從社

會的土地上拔掉,除非它手裡拿起紡錘來;而夜鶯,那些無用的歌人,

將被驅逐,還有,唉!我的歌集將被香料雜貨小商販用來做紙口袋,

給未來時代可憐的老太婆裝咖啡和菸絲。唉!我預見了這一切,……”。

一個多世紀以後,中國大地上掀起的“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狂潮,使詩人海涅的擔心變為現實。在“破四舊”的口號下,除幾本經典之外,成堆的古今中外優秀書籍如“紙船明燭照天燒”;碑林、廟宇等極有價值的文化遺產被“革命的鐵錘”砸個稀巴爛;大批文化人掛著“牛鬼蛇神”的牌子,在勞改所裡飽嘗皮肉之苦;幾乎所有的知識分子被趕到五七幹校接受“再教育”。花園裡的百合花、月桂樹也未能倖免,它們揣著“資產階級生活方式”的冤魂,被斬草除根,花園變為向日葵園和老玉米地。那個年代,知識成為無用而反動的代名詞,知識分子排在“地、富、反、壞、右”之後,成為社會底層的“臭老九”。相傳著名學者梁漱溟曾作《吟“臭老九”》詩一首:

“九儒十丐古已有,而今又名臭老九。

古之老九猶如人,今之老九不如狗。

專政全憑知識無,反動皆因文化有,

假若馬列生今日,也要揪出滿街走。”

研究“文化大革命”的文章著述不算少,幾乎都是從政治層面上闡述,極少有從知識、文化層次上論及。這裡,我想提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為什麼代表先進階級的政黨,如此狂熱的“反文化”,搞起矇昧主義呢?僅僅從某一項方針、政策的失誤,如“以階級鬥爭為綱”,或左的知識分子政策等,很難做出合理的解釋。我認為,作為執政的無產階級政黨,知識觀念的陳舊,思想文化戰略的失誤和高度集權體制下對人的扭曲,是重要的原因。

黨的領袖們並不否認,甚至非常強調知識在無產階級革命和社會主義事業中的地位和作用,然而在如何認識和對待歷史的和現代的知識問題上,卻存在著很大的滯後性。突出的表現為:

崇尚經驗,貶低書本知識。如認為“工農是最有知識的人”,“書讀多了,就做不好皇帝”,“書讀得越多就越蠢”,“讀多了,害死人”等等。經驗重要不重要呢?很重要,它是知識的基礎。但它偏於感性和個別性,而書本知識即理論知識,是經驗的昇華,使知識由感性上升為理性,因此更具有普遍性,更為重要。黨的領袖對這一問題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