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抽空把u盤還給了陳亦行, 鄭重地感謝他。

陳亦行接過小小的金屬片,「都結束了?」

「結束了。」

他倚在門邊看著她, 懶洋洋說:「趙記者本事不小啊,一篇報導就能引起這麼大轟動。」

樓道的燈亮著,像黃昏時殘存的霞光,照得人朦朦朧朧,不甚清晰。

但他琥珀色眼珠裡卻有清晰可見的亮光。

趙又錦心跳漏了一拍, 不自在地摸摸鼻尖:「你看了那篇報導?」

「沒看。」他一臉自己是大忙人,沒空看社會新聞的表情。

「哦……」說不上為什麼, 趙又錦有點失落,「那你怎麼知道?」

「鬧得這麼大, 想不知道都難。」

「還是陳老闆的技術強,要不是你的裝置支援, 我也沒辦法拿到一手資料。」她恭維道。

陳亦行似笑非笑望著她,「趙又錦,你很閒?大晚上非得站在家門口跟我商業互吹?」

「……是真心誠意的感謝!」

趙又錦漲得滿臉通紅,暗搓搓唸了句「呂洞賓又被咬了」,回家,關門,一氣呵成。

看著那扇緊閉的大門,陳亦行輕哂,也回到家裡,隨手將u盤扔進抽屜,再踱步回到書房。

電腦亮著,介面還停留在某篇新聞報導上。

嘴上說著沒看,其實看了不止一遍。

他早就知道那個小記者表面溫吞膽小,其實心很大。給於晚照寫的採訪稿,後來跟他做的專訪,都讓他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趙又錦。

只是,眼前這篇更甚。

帶上了主觀情緒,她整個人都變得鮮活起來。

大膽的措辭,深刻的剖析,一字一句都擲地有聲。

陳亦行坐下來,目光落在那篇新聞稿上,半晌沒動,唇角卻是一彎。

――

臨近聖誕,趙又錦回了趟學校。

宿舍裡的人在商量聖誕晚會的事,她是最晚到的,一進門,就被分派了任務。

「又錦,你知道院裡要辦晚會的事吧?」老大問。

趙又錦點頭,「看群裡的通知了。」

老二說:「要求每個班都要出節目,這實習的節骨眼上,可真是要了老命了。」

老三是班長,一錘定音:「時間太短了,所以我和大家合計了下,咱們班就搞個大合唱。平常大家自己忙自己的,空閒時間學歌,最後集合,排練個兩遍就行。」

老四是趙又錦本人,笑起來:「我看行。」

「光咱們覺得行,別人也覺得行啊。」老三唉聲嘆氣,「我跟輔導員說了,但她說好幾個班都是出的合唱表演,讓我們想個法子,別乾巴巴地唱,得有自己的特色。」

老大插嘴:「所以我出了個主意,找幾個人來角色扮演馴鹿和聖誕老人,在臺上跳舞。」

趙又錦有種不祥的預感。

下一秒,三雙眼睛直勾勾盯著她。

趙又錦連忙擺手:「我不行,我四肢不協調,真不能跳舞!」

老大說:「嗨,不要你跳多好,就穿上人偶衣服,擱那兒搖擺就行!」

老二點頭:「主要這主意是咱們寢室提出來的,少不了自己出個人去跳,不然同學們得有閒話了。」

老三笑眯眯說:「我們四個人裡,就你不住校,平常什麼任務咱們都替你做了,該簽到也幫你矇混過關,關鍵時刻你是不是得好好回報一下?」

話已至此,趙又錦明白過來,其實她們不過是走個過場,事情早就定下來。

她也不便推辭,只再三確定:「真的只用穿上玩偶衣服,在臺上招招手就行?」

老三胸有成竹說:「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