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頭髮上還有衣服都溼了。

原本攙扶她的人沒能將她拉住,乳孃沒站住一下跌倒在地上,不知道是潑水起了作用,還是跌倒失重起了作用,乳孃竟然真的清醒了。

她趴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蘭玉啊蘭玉——”

庭淵問管事的,“她在叫誰?”

管事的回:“小公子名蘭玉,她在叫小公子。”

庭淵走向乳孃,蹲下去攙扶她。

乳孃抓住庭淵的手,抬頭滿眼淚水地看著他,“差爺,求你,求你一定要抓住害死公子的人。”

庭淵想將她扶起來,她卻趴在地上給庭淵磕頭。

庭淵趕忙阻攔,“大娘,我會盡力的,您快起來。”

他將乳孃從地上扶起來,說道:“現在只有您能幫我們,您對小公子的事情最瞭解,我們需要了解小公子近段時間門的事情,越詳細越好。”

乳孃一想到蘭玉慘死的模樣便十分痛苦,情緒控制不住無法保持理智,“你一定要抓住害死公子的人,求你一定要抓住害死公子的人。”

“我會盡力的。”庭淵儘可能地安撫著她的情緒,“大娘,您平復一下自己的情緒,我們需要你的幫助。”

在庭淵努力勸說下,乳孃的情緒歸於平穩。

庭淵見她恢復得差不多了,問道:“現在我可以向你問問題了嗎?”

乳孃一邊點頭,一邊用袖子擦眼淚。

庭淵問:“你家公子最近或者以前有得罪過誰嗎?或者短期內和誰有利益衝突?又或者和誰有情感糾紛?”

乳孃道:“我家公子為人溫和,待人一直很和善,這些莊子上的人都能證明,他從來不會責罰僕人,也不會剋扣任何人的工錢。”

其他人紛紛點頭附和。

這點管事的也是這麼說,想來應該錯不了。

乳孃繼續說:“公子從老太爺手上接管生意,至今已經快一年了,一直做得都很不錯,也沒與人有利益牽扯。”

庭淵問乳孃:“你家小公子死了,那這家業會落到誰的頭上?”

乳孃搖頭,“這我也不清楚。”

誰知道老爺子會把這個位置傳給誰,小公子是主家這一脈僅剩的血脈,旁支倒是有血脈,但要說傳給誰,那誰都猜不出來。

況且現在老爺已經癱瘓,根本沒有辦法改立繼承人。

庭淵想到之前還有個大公子,問:“那被趕出去的大公子現在與你們還有聯絡嗎?”

提起這個大公子,乳孃的情緒異常地激動,“只有這大公子是最有理由殺害我們家公子的人。”

“因為表姑娘?”庭淵猜測。

乳孃搖頭,“不,不是表姑娘,而是因為家業。”

庭淵問,“這幾人之間門到底有什麼樣的恩怨糾葛?”

乳孃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都是孽緣。”

隨後她開始講起幾人之間門的恩怨情仇。

“當年我表姐與姐夫結婚多年都沒有自己的孩子,老夫人不滿意我表姐生不出孩子,便想讓我表姐夫休妻,娶了她的侄女做繼室,我表姐夫與表姐恩愛情深,不願休妻,便主張從旁支過繼了大公子蘭招,夫妻二人當作親生的兒子,無微不至的照顧著蘭招,蘭招三歲那年,我表姐突然得上天眷顧有了身孕,十月懷胎生下了公子蘭玉,老夫人見我表姐有了自己的孩子,便不喜歡蘭招,想把蘭招給旁支送回去,表姐表姐夫不忍心,便將蘭招留了下來,仍舊好生照顧,視如己出。”

“這表姑娘便是當年老夫人想要給表姐夫做繼室的女子嫁人後所生,只可惜那女子命苦,夫家不滿意她生的是個女兒,要求她生兒子,兩年連懷四胎,兩胎未足三月便小產,一胎出生未滿月便夭折,餘下一胎不足十月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