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產,耗盡了那女子的元氣,生了一個不足月的男嬰便血崩而亡,老夫人覺得是她侄女沒能嫁給我表姐夫,才導致她紅顏薄命,那女子的丈夫也在那一年夏天捕魚時墜河身亡,她婆家不喜歡女兒,便起了將表姑娘丟掉的心思,老夫人的母親也在那時去世,回家奔喪得知那一家人的心思,便將她帶了回來,當時那家人見老夫人要帶走表姑娘,想拿他們的孫兒換表姑娘,讓他們家孫兒過上好日子,老夫人當時就拒絕了。”

聽到此,庭淵覺得這表姑娘也是個苦命的人,她娘更是命苦。

這世道,總是對女子不公,對女子要求苛刻。

生男生女,又不是女人能夠決定的,即便夫妻之間門不能生育,也未必就是女子的問題,卻總要把一切罪責往女子的身上推。

將古代社會的醜陋及對女子的壓迫體現得淋漓盡致。

兩年四胎,那是庭淵想都不敢想的,即便是小產兩胎,一個夭折一個早產,也能從時間門上推算出來,懷孕的時間門非常接近,完全是無縫銜接,這樣的情況下,怎麼可能身體不虧空。

“老夫人本就不喜歡蘭招公子,就是因為過繼了他,我表姐才沒被休,那姑娘無法嫁給我表姐夫,而我表姐後來又生出了孫兒,老夫人怪罪不了我表姐,便將一切罪責都怪在蘭招公子的身上,她將蘭招公子接在身邊,對蘭招公子很不好,一直想等蘭招公子出錯將他趕走,小公子小時候很活潑,總是犯錯,老夫人從不肯責罰小公子,都是責罰蘭招公子,導致蘭招公子對小公子心生恨意。”

庭淵:“……”

可見家裡有明事理的老人是多重要的一件事。

被過繼過來也不是蘭招主動要求的,他小小年紀為什麼要承受這些?

庭淵:“這老夫人為何如此固執?一定要讓她的侄女嫁給你的表姐夫?”

乳孃搖頭嘆息:“我表姐與表姐夫的親事是曾老太爺在世時就定下的,我表姐祖上也曾富裕過,後來西府天災家道中落,老夫人便瞧不上我表姐,她這侄女曾在她跟前寄養過幾年,而她向來是偏袒自己的孃家人,孃家落魄一大家子親戚全靠她接濟,老爺子與她感情還算不錯,一直默許她的行為,從一開始她就不想我表姐嫁入他們家,奈何我表姐夫對錶姐一見鍾情,而老太爺對我表姐這個兒媳也很滿意,她拗不過兩人這才同意我表姐進門,從表姐嫁入他們家開始就處處遭刁難,一直就是個惡毒的婆婆,新婚幾年我表姐都沒能有孕,她便更是百般刁難。”

以前在基層實習,沒少遇到這種事情,婆婆處處刁難兒媳,對兒媳各種不滿意,還總愛擺婆婆的款。

庭淵很難理解這老夫人,更是想到了自己的一些不好的記憶。

他媽媽在他小時候也經常被他奶/奶刁難,父母是自由戀愛,外公這邊沒什麼深厚背景,兩人都是老師,奶/奶一直瞧不上他媽媽的出身,他聽外公說過,奶/奶當時根本看不上他媽的出身,想要他爸娶一個海歸小姐,在他父母那個年代,海歸是個香餑餑,奶/奶一直覺得他媽媽配不上他爸爸,也是處處刁難,在庭淵的記憶裡,對奶/奶的印象非常不好,不喜歡他媽媽連帶著也不喜歡他,小孩子從來對大人的反應都是很敏感的。

在庭淵的記憶中,小時候只要有奶/奶在,他們家裡就總是雞飛狗跳,以至於後來父親升職,單位分房他們獨立出去住後/庭淵最討厭回爺爺奶/奶家,過年的紅包每次都是他的最薄。

他爸因為工作的原因常年不著家,對於家裡的矛盾根本不管,即便是知道也總是和稀泥,孫子這一輩長大了,大家都有各自的事業,庭淵選擇做刑警,每每家裡聚會都要被拿出來說沒前途,說他不如誰不如誰,總要被奶/奶拿來與其他孫子做比較,還總說他沒良心一點都不孝順。

聽著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