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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從來不聲不響,其中多少咬牙堅忍可見一斑。
他曾感動敬重於她所為所行,盡心盡力助她幫她。可如今與蕭策一番相談,心中卻又更多了三分旁的心思,探究不明,一時之間,竟是不知如何相待於她才是最好。
輕盈跳躍的燈火之下她病後略帶悴色素顏益發鮮明起來。俞蓮舟無聲一嘆,直起了身,剛要回到椅中閉目運功,沈浣卻似感覺到了什麼一般,“嚶嚀”一聲,緩緩醒了過來。
俞蓮舟放下燈火上得前去,遞了杯水。
沈浣顯是猶自有些未得睡醒,睡眼惺忪有些迷糊,但覺口中乾咳,便就這俞蓮舟的手喝了水,眼中不甚清明的看向俞蓮舟,半晌才反應過來,“俞二俠……?我睡著了?師兄呢?”
俞蓮舟扶了她躺下,這才道:“蕭兄走了已有四個時辰了,再過一會,便亮天了。”
沈浣這才明白已經是轉天黎明時分,不由有些懊惱,“本來還有話同師兄講……”說著,似是想起昨日之事,“我昨日……後來睡著了?”
俞蓮舟點了點頭,“你身子尚未恢復,昨日與蕭兄說至一半便先睡了過去。”
沈浣皺眉道:“唉,我本來當告訴他,營中我在暗中有幾個心腹,可助他查訪營內細作。這般要事怎地就忘了交代?!”說著看了看俞蓮舟,問道:“俞二俠和師兄可談過了?師兄可否問過此事?”
俞蓮舟想起昨日與蕭策所談之言,心中微微一怔。燈火之下,只見沈浣一雙烏眸此時竟是格外明亮,閃動著晶瑩光滑,正定定的看著他。
“俞二俠?俞二俠?……”沈浣見得俞蓮舟若有所思,不明所以,輕聲喚他。俞蓮舟被她一喚,這才反應過來,卻是不動聲色的慢慢搖了搖頭,肅聲道:“沒有。蕭兄未曾問過此事。”
沈浣慢慢點了點頭,“也罷,師兄的暗衛也不是等閒之輩,若有需要自會來問我。”說著似是想起了什麼,忽然難得的有些興奮起來,“不過師兄昨日倒是留下了壇杜康,號‘千日醉’,據說是難得的佳品……”說著目光移向牆角。那裡卻是放著一個烏沉罈子,陳年紅封,一見便知是窖藏多年的好酒。
俞蓮舟一聽,立時臉色一板,“你傷勢未愈,如何能飲得酒?”心中不由納罕,蕭策行事曆來穩重可靠,如何此時敬會給傷勢未愈的沈浣送酒來?
沈浣心知理虧。只是這些日子以來她重傷在身,事事皆是俞蓮舟照拂。俞蓮舟怕她思多傷身,每日裡只叫她調養心神,是以這十來天實是她自下山以後過得最為踏實的時候。一時之間,性子也漸漸活絡起兩分,不再如身在軍中之時那般嚴律己身。加之因為傷勢,每日裡除了湯藥便是清粥,若無美酒在側也便罷了,偏偏明知那是極品佳釀,卻又動不得,仿如百爪撓心,實是難受得緊。
俞蓮舟見她雖不再提,一雙眼睛卻幾次瞟向那酒罈,心中無奈,肅聲道:“你好生養著,背心之傷早些落痂,便可早些嘗那杜康。”言罷頓了一下,加了一句:“到時我陪你同飲便是。”
沈浣聞言,心中立時高興了起來。他二人已有近三年未見,更是許久不曾月下把盞對酌相談,俞蓮舟今日一言,她便不由暗自期待起來,連連點頭應了。
窗外此時已有熹微晨光透了進來,俞蓮舟見沈浣看著窗欞,便替她掩好了被子,將床邊的窗戶支了起來。寒冷清洌的冬日氣息迎面撲進,隨之透來的是難得的冬日晨光。沉沉夜色與延綿雪原之間,一縷灰白漸漸化為淺淡藍紫,由東方劃開蒼穹與雪原之間的界線,片刻功夫,那淺淡的藍紫愈發明亮,轉作金黃,光芒劃過無垠雪地,輕輕灑在窗欞之上,竟讓人在這寒冷的清晨感到一絲暖意。
兩人在床邊坐著,皆靜靜的看著這雪原之上的日出。一地冰雪與初陽將這滿是戰火瘡痍的大地覆蓋,脫去紛亂兵戈,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