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所有人都跪下,包括蕭絕蕭瑋,南瑾面無表情宣讀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風南瑾之妻風氏與風家酒樓廚娘林秀蘭涉嫌鳳城前任知府郭翼被毒殺一案,經現任鳳城知府秦路多方調查,查無此事,立即無罪釋放,欽此!”

公堂之上靜悄悄的,倘若不是場合不對,君無歡和風海棠會當場笑出來。

查無此事,無罪釋放!

好一個查無此事!

這根本就是一道極其彪悍,莫名其妙,非常詭異,非常野蠻霸道的聖旨!

新任知府秦路才入府衙大門,就來一個查無此事,立即無罪釋放,他連案情恐怕還不清楚。

秦路臉頰抽了兩下,的確,他什麼都不知道,他連聖旨內容都不知道是什麼,他只知道他睡到大半夜被人喚醒,扔到船上,一路馬不停蹄,不曾休息趕來鳳城,他還是在下船之前,才知道,他變成現任鳳城知府了。

南瑾面無表情,像是完成一件非常神聖的事,蕭絕眉梢一沉,一把奪過他手中的聖旨,臉色陰沉得難看,沒錯,是他大哥的筆墨,也蓋著玉璽,的確是如假包換的聖旨,可他大哥怎麼會下這種莫名其妙,毫無根據可言,如同兒戲的聖旨?

“蕭王爺,想要抗旨麼?”南瑾冷冷道,如畫的眉目沉靜如水。

我偉大的公子啊,你別這麼彪悍行不行?

秦路哭笑不得,不過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當著面色如此嚴肅的南瑾面前笑。

“這是怎麼一回事?”蕭絕沉聲問道。

“那你得回京問皇上,聖旨是他寫的,南瑾毫不知情!”南瑾面無表情地道。

撲哧……秦路沒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南瑾眉角斜睨過去,秦路比了一個封嘴的手勢,安靜地站在他旁邊。

這聖旨分明就是他念,皇上寫的。那語氣明擺著是南瑾公子一貫的風格啊!

簡潔,果斷,彪悍!

“你究竟是誰?”蕭絕大手緊捏著手中的聖旨,沉聲問道,就算他再有本事,也不可能讓皇上寫這種聖旨,顯然他們舊識,而皇上格外縱容他,就是他蕭絕去討這樣的聖旨也未必成功,而他竟然拿得到。

隱約中已經有個答案在他腦海裡浮出,那位神秘莫測的右相?

“風家堡風南瑾!”南瑾平平緩緩地回答。

“老七,這聖旨究竟怎麼回事?”情況大出秀王所料,不免得目瞪口呆。

南瑾轉動輪椅,冷笑道:“秀王爺,我說過,想要交易,也要看看對手是誰,倘若連對手的底細都摸不清楚,也要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重!蕭王爺,回京之後,有什麼問題你親自去問皇上,現在我可以接我妻子回家了嗎?”

蕭絕眸色一沉,南瑾也不再理會,回頭吩咐一聲,“玄北,少夫人身子欠安,準備一頂轎子抬進來。”

“是,公子!”立刻下去準備,南瑾推動輪椅,向後方而去,向韓叔使了個眼色,別讓任何人進來。

“韓叔,為什麼我們也不能進去?”風海棠和風夫人不滿,韓叔平平淡淡道:“公子可能想和少夫人說幾句貼心話。”

牢房,阿碧早就聽到聲音,“公子……”

南瑾手中金線一動,切斷鎖鏈,吩咐道:“去外面守著,別讓人進來,等轎子來了,進來通知。”

“是,公子!”阿碧很快出去。

流蘇從床上坐起來,她的昏迷只是假裝而已,此刻看見南瑾,緊緊懸著的心終於可以放下……

“蘇蘇,對不起,我回來晚了。還好嗎?”

清潤柔和的嗓音如三月湖面吹過的暖風,溫柔的問候如最純粹的風,瞬間,滿世界的鮮花,嫣然綻放。

流蘇心裡的擔心,恐懼全無化為烏有,眼淚唰唰地落下,猛然伸手摟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