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出外應酬,一定喝了不少酒,特意為爹爹煮了醒酒湯。”

楚懷英心慰一笑道:“玉兒有心了。這麼晚過來,可是有事?”

就算楚玉自幼長在師門,可也畢竟是女兒家,提及自己的終身大事,還是有些難以開口。她扭著手指,羞紅著臉問道:“今日爹爹可去上朝了?”

楚懷英喝湯的動作一頓,低低“嗯”了一聲,放下湯用緞帕擦了擦嘴道:“天不早了,玉兒也早些去歇著吧。”

“爹!”楚玉一急,跳到楚懷英身邊,搖著他的肩膀說道:“爹爹休要瞞我,上次我可是都聽見了的!爹,為什麼師兄他……”

楚懷英一陣頭大,無奈說道:“玉兒,既然你已經聽到,就應該明白皇上的意思。為父覺得,上官府的三公子很不錯,年紀輕輕已經是正四品都察院六科掌院給事中……”

楚玉一聽頓時大急,不顧一切地打斷了父親的話:“爹,天底下還有誰能比得上師兄?玉兒不相信師兄對玉兒一點情誼也沒有!”

情誼?如果他對玉兒有情誼,怎麼會讓她等這麼久?

楚懷英心裡腹誹著,雖然已經知道了皇上的意思,可玉兒說得話,又讓他燃起了一點點希望:這可是先帝的遺昭,就算不宣昭,也不能無視吧?這份遺昭,諸位大臣可是都傳閱過的。

“也罷,等哪天爹爹再入宮見到皇上,先探探他的口風再說。”楚懷英漠不經心地拿起書,揮了揮手道:“天色也不早了,回去吧,這些日子你也別再到處亂跑,一個女孩兒家,還是要多學學女紅為好。”

楚玉吐吐舌頭,調皮笑道:“知道啦知道啦,爹爹可千萬要記得啊。爹爹也早點歇息,不要太過勞累了。”

看著女兒心滿意足離開的背影,楚懷英無奈地搖了搖頭。

第二天朝會,南宮越再次提出修改政令,特別強調了結黨營私和貪資受賄的處罰條例,幾乎所有大臣的額頭上都冒出了細汗,心裡也開始惴惴不安。

在具體條例中,嚴禁利用非朝廷法度規定的名義損害侵佔商賈利益,尤其不得盤剝欺壓百姓,不得私自加收稅賦等。

宣佈朝廷成立監檢司。監檢司由閿月宮之人擔任,不定期在月國各城各鎮巡查監檢,聽民聲、察民情。

並言明之前的事可以既往不咎,從政令釋出之日起,若有引起民怨沸騰者,一經查實必定嚴懲不貸。

散朝之後,有好幾個大臣兩腿發軟,幾乎靠著僕從的扶持方勉強登上車架,回到家中便立刻找來了府裡的幕僚商議對策。

楚懷英沒敢問先帝遺昭的事。

他順著石階,悶悶不樂地朝宮外走去。

“宗澤兄。”身後傳來太尉司馬雍的聲音。楚懷英回過頭,見體型肥胖的司馬雍笑得跟彌勒佛一般抖著一身肥肉追了過來。

司馬雍人稱“笑面佛”,一向便是不笑不說話,臉上見天掛著笑意。他兩手按在高高凸起的肚皮上,一邊問道:“看宗澤兄心事重重的樣子,怎麼,可是家中小妾鬧性子,給宗澤兄出難題了?”

楚懷英呵呵笑道:“看肅正兄天天笑容滿面,必定後宅安寧,妻妾和美。肅正兄有何心得,也與兄弟說道說道?”

司馬雍回頭看了一眼,衝楚懷英使個“你懂得”的眼色笑道:“雍亦有此意,擇日不如撞日,今日雍作東,請宗澤兄玉滿樓一敘,如何?”

楚懷英心中一動,伸手示意道:“如此恭敬不如從命,請!”

兩人說說笑笑並肩出了宮門,向玉滿樓方向而去。

玉滿樓中,司馬雍摒退了侍從,神神秘秘說道:“先帝曾在遺昭中提及為令愛賜婚一事,不知宗澤兄有何想法?”

第一百五十七章 是朝臣不是媒婆

看著神神秘秘的司馬雍,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