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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飛從容笑道:“來哩!”
蹄聲在客棧的西南方處響起,自遠而近,大批城衛正全速趕至。
即使以兩人的武功,仍沒有可能對付數以千計的敵人,何況兩人又處於敵對的關頭,但以兩人的身手,在敵人形成包圍前,要遁逃仍是綽有餘裕。
孫恩適才嘲笑燕飛缺乏一戰的勇氣,正是指此,因為在這樣的形勢下,只要燕飛擅加利用,確可以暫避孫恩的糾纏。
孫恩正要乘佔著上風的大好形勢下全力出手對付燕飛,縱使殺不廠他,也可以憑絕世功力重創燕飛,削減他逃走的本領。可是燕飛一句“來哩”,說的不似是隻指城街那般簡單,登時被他勾起“心事”,氣勢被削,竟是出不了手。蹄聲愈趨清晰,只聽聲音,來騎達數百之眾,且夾雜著紛亂的足音。
孫恩神態仍是一副輕鬆寫意的模樣,悠然自若的道:“念你一身修為得來不易,事情亦非必須分出生死方能解決,燕兄可有興趣聽本人嘮叨幾句?”燕飛心忖際此即陷重圍生死懸於一發的緊張時刻,肯定非是說法的好時機,可是孫恩偏有此提議,登時生出玄妙的感覺。
點頭道:“願聞其詳!”
劉裕皺眉道:“這襄不是說話的好地方,吵醒其他人,他們會聯手來揍你,我亦不會出手幫忙,因為你是罪有應得。”
高彥不滿道:“我和你總算逛過青樓又共歷患難,何必擺出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他孃的!縱然你敲鑼打鼓,世休想叮以弄醒他們。”
劉裕拿他沒法,頹然道:“說吧!”
高彥喜道:“這才是兄弟嘛!這幾天我朗想晚想,終於想通一件事,就是小白雁的確對老子情根深種,是不能自拔的那種情根深種、哈!問題來了,我們現在正和她的師傅聶天還對苦幹,她因此被情所閒,心上人和師傅之間該如何取捨呢?現在她當然選擇離開我回到老聶那一邊;她的人雖然不在,但我肯定她的心是向著我的。你明白嗎?只要再給我一個機會,我定寸以打動她的心。”劉裕有點猝不及防的想到乇淡真,心巾—痛,慘然道:“我真羨慕你這小子。”在暗黑裡高彥瞪大眼睛來看劉裕,訝道:“為何這麼古怪的,每次我說起我的小雁兒,就像唸咒語般,人人神情有異;老龐如是,小飛如是,現在連你也變成這樣子。老龐是想起詩詩,小飛則是感應到孫恩,你老哥有是甚麼一回事呢?我明白哩!你定足想起被劉牢之那忘恩負義的傢伙出賣,所以這般傷心,對嗎?”劉裕哪來心情答他,嘆了一口氣,高彥當然不會放過他,老氣橫秋的勸道:“人家兄弟不用說廢話,當兵有甚麼樂趣呢?你沒有聽過無官—身輕嗎?當今世上,只有作荒人才最快樂自由,既然別人不要你,便索性開溜,人生始有意義。”劉裕給他勾起心事,滿懷感觸道:“我現在巳沒有回頭路可走,八有堅持下去,直至戰死沙場的一刻。”
高彥打個哆嗦道:“勿要嚇我,說得這麼悲觀的。你不會死的,我也不會死。”劉裕苦笑道:“人總是會死的,只看早或遲,發生於何時何地?你高少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嗎?死有何好害怕的?”
高彥坦然道:“我本也以為自己甚麼都不害怕,可是當邊荒集首次被攻陷,瞧著身旁的荒人兄弟一個接—個倒下來,死亡原來可以如此接近,我便怕得差點在褲子內撒尿,唉!雖然人人裝出勇敢的樣子,我卻敢擔保大部分人心裡都是害怕得要命,只是沒得選擇吧!”
劉裕不願再在這方面談下去,岔開道:“你剛才不是說過只要給你一個機會,便町以把那小精靈弄上手嗎?你要的是怎樣—個機會呢?”
高彥登時興奮起來,壓低聲音湊近道:“當然是個兩個有情人單獨相對的機會。她現在應在郝長亨的船隊裡,快運用你的神機妙算,給老廠我製造這樣—個機會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