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了他身右的位子上,兩眼機警地打量著四周,確認沒有異樣後,他藉著去買胡餅的機會,在回來的時候順便就坐在了婁二郎對面。

“兵部來了道申斥令,一根毛也沒傷到他。他在等延州來的糧草,暫時還不會北進。”

“就這麼多嗎?”盧春顯然有些不太滿意。

“你以為搞到這些容易嗎?”婁二郎顯得有些激動,“你看看我這雙腿,為了幫你搞到這些東西被他打的。”

“他懷疑了你了嗎?”盧春對婁二郎的失態很是不滿,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我要離開這裡,你要幫我離開這裡。”婁二郎突然提出的這個要求讓盧春頗為為難,婁二郎是自己的唯一情報源,他豈能走?

“你不能走,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來,我儘量滿足你。”

“我什麼都不要,我必須離開這裡,否則遲早會被他查出來丟了性命。”婁二郎激動地捂起了臉,他的情緒似乎隨時都有失控的危險。這讓盧春頗為擔心,一個情緒失控的人非但不能作為自己的合作伙伴,還將極大地威脅到自身的安全,他必須立即做出決斷。

“若是你能拿到他的軍事佈防圖,我可以考慮送你走。”

“除了送我走,我還要錢,至少三千兩銀子。”

盧春笑了,心裡說道:“只要你能拿到軍事佈防圖,莫說三千兩就是三萬兩,我也給得。跟婁二郎打交道這麼久以來,盧春認清了一件事,文世茂是個兩袖清風的廉官,且馭下極嚴,以至在婁二郎那裡,三千兩銀子似乎已經是個天文數字了。

第71章 殺人計

侍衛聞言正要走又被文世茂叫了回來,“死死地盯著他,一有動靜立即回報我。”

侍衛應聲退了出去,應古流心裡很清楚他們說的是什麼事,為避免尷尬,他沒有再提。但文世茂仍覺得渾身不自在,彷彿所有人都已窺破他內心最深處的隱秘。他攥緊拳頭狠狠地在公案上擂了一拳:“豎子辱我太甚!”

吳家堡到底是座邊塞小鎮,從南到北,從東到西,找不出一家像樣的酒肆。軍營裡的飯菜粗糙無味,婁二郎是一點也吃不慣,每天他都要費上大半天工夫從鎮北趕到鎮南,那裡有家不錯的麵館,賣面也賣酒肉,味道雖說一般,但到底比軍營裡稍勝一籌。

婁二郎吃了一大碗加羊肉的油板面,心滿意足地打了個飽嗝,他取了張荷葉包了幾塊黃澄澄的油麻脆餅留做宵夜,會了賬正準備離開時,鄰座忽有一人叫了聲:“二郎,過來喝兩杯。”說話的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麻布胡衫,臉色曬的黢黑。

婁二郎很不情願地挪步走了過去,老闆娘送上一副碗筷酒具,又添了一盤滷牛肉過去。年輕人給婁二郎篩了碗酒,婁二郎一飲而盡,抹抹嘴唇,不滿地問道:“不是說過最近風緊不要見面嗎?你們要體諒我的難處。”年輕人微微一笑,掏出一個鼓鼓囊囊的布包放在桌子上,發出“咯噔”一聲脆響,不用說裡面裝的是真金白銀。

婁二郎稍稍猶豫了一下,便做賊似的揣進了懷裡,然後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喝酒吃肉。年輕人又給他篩上一碗酒。

“我們想知道龍威營覆滅後朝廷有沒有責罰他?還有就是他的下一步動作,北進?還是原地不動?”年輕人說話聲音很輕,但句句清晰。

婁二郎將面前的酒一飲而盡,拿起荷葉包裹的酥麻餅揚長而去。

年輕人喝完了面前的酒,掏出一串錢放在桌角,正要起身離開,兩隻粗壯的大手忽然按在了他的肩頭:

“不要出聲,跟我們走一趟。”

年輕人名叫盧春,是豐州左公館駐延州分所的一名幹探。文世茂駐紮延州時,他奉命策反婁二郎,從他那裡獲得情報。抓他的是小青衣密探,是隨軍保護軍事情報安全的。盧春被